“小姐,不好意思,您有預約嗎?”盛世大樓裏,秘書小姐笑容可掬的伸手攔住她,態度卻不退讓。
“放開。”清淺此時沒有心情糾纏,語氣也冷的嚇人。
秘書小姐畢竟也算閱人無數,光是打量就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好惹的,為難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
律人遠遠的就看到這番場景,走近示意秘書可以離開了。那秘書小姐總算鬆了口氣,知道差點惹了不該惹的人物。
“夫人。”他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看清舒清淺,麵目還真的有幾分像慕芳菲,隻是,這性子恐怕差得有點多了。
清淺瞥見身邊這個男子似笑非笑的表情,幾許煩躁。
“你是誰?”
律人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她情緒不怎麼好,還帶著一些殺氣,不好惹呢。
“能帶你去見幕雲昇的人。”
清淺挑眉看他幾眼,下了個定論,陌生人,她沒見過。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幕雲昇不過是陪她演了一場戲,他身邊的人自己又真的認識幾個?思及剛剛他喚她夫人,差不多應該算是幕雲昇的助理吧。,她跟著這個陌生男子一路直達二十二層,走出電梯剛想問他,就見他已合上電梯門下樓了。
二十二層很大,一室的光亮裏她看著特別冷清,因為缺少人氣,就跟那個男人一樣,冷的像冰。
她一路往裏走才看見偌大的總裁辦公室五個大字,遲疑片刻便推開了門,辦公桌前坐著的男子不是他又是誰,隻是他臉上毫不驚訝,仿佛就是在等她。
“看你的樣子,一早就知道,我會來。”
清淺的語氣有些嘲弄,走至桌前,隨意撥動了擺放著的地球儀,視線停留在一直轉動的球體上。
“我早上剛收到消息”,她重新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恭喜你了,不止斷了陸遠慎的資金,還順勢成為了白氏的第二大股東,讓我猜猜,顧長衛手裏的股份怎麼到你手裏的。”
“更大的財富或者,女人?”清淺眯著杏眼,傾身向前,眼底全是涼意,“這些手段,應該是慕總使出的最低級的了。”
“你最擅長的應該是騙人感情才是,特別是女人的,可是顧長衛是個老頭子,你說說,你怎麼騙的,嗯?”
幕雲昇一直沒有發話,看著眼前的女人,那張嘴越發不饒人,也尖銳的厲害。
“也許你可以問問剛剛送你上來的人。”
清淺一愣,剛剛那個人辦成的?果然人以類聚,看來真的是他的左膀右臂,連身上的氣息都那麼相像。
“我怎麼會忘了,慕總的手下,自然人才輩出,先是紀琳,再是剛剛那位,不容小覷呢。”
“隻是好久不見紀小姐,莫不是立了大功被你放了大假去休息休息了?慕總果然懂得憐香惜玉。”
幕雲昇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帶著一副麵具與自己說話,臉上掛著笑,嘴裏吐出的話卻是殺人不帶血的。
“淺淺,你要這樣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到什麼時候。”
清淺眼裏的風暴陡然卷起,隻是下一秒被她生生壓了下去,重新掛起絕豔的笑容,陰陽怪氣?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說她。是他欺騙她在先,設計她在後,現在更是步步緊逼,讓她連守護家人的能力都快要岌岌可危。
本來她覺得,若有個人給了你一刀,你就去補上一刀還給他,這種行為是不對的,隻是現在她覺得自己之前的認知出了錯。
“離婚協議書,我想你一定收到了,慕雲昇,你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難道真的想跟我在法庭上見?我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呢,現在這份協議上麵對你的財產處理隻字不提,不代表我永遠都不提。”
清淺原本向前傾的身子暮的退回去,雙臂抱胸直視著他。
她也不喜歡現在的自己,可是她忍不住,忍不住的帶上狠辣的麵具。與虎謀皮,她又怎麼還能是原本那個不諳世事的舒清淺?
慕雲昇聽到離婚協議書時,那握著椅柄的手指幾乎要入木三分,恐怕這椅子遲早得報廢了。
“離婚?你試試。”
清淺笑了,他難道以為她會怕他嗎?她已經不是那個會蜷縮在他懷裏點頭聽話的女子了,那個作為他妻子的舒清淺,早就在他所有計劃敗露時死了。
“你不是說,我越是心疼他,你就越是要狠狠的踩他嗎?”
她歪著腦袋,眼波漾著甜笑,讓幕雲昇幾乎以為她還是他那個嬌俏柔情的小妻子。
“那我告訴你”,慕雲昇仿佛得了耳鳴,沒有聽清她後麵的話語。
“你越是狠狠的踩他,我就越是會心疼他,越是會幫他!”
所以我們的結局,無非是我墜落地獄,或是你遍體鱗傷,可對我來說已經沒差,因為,我已經身在地獄了。
電梯一路下墜,不同她的心境,跌的沒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