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就想，做隻馬，做隻小鳥或者小狗小貓什麼的，都比做人強。”和尚看向白馬消失的地方，不知在對猴子說，還是自言自語。
和尚轉頭看向猴子，笑了笑，道：“所以，有時候我挺羨慕你做隻小猴子。”
“那是你沒有被人稱為畜生，等你身上掛著這個名號的時候，你就不會這樣想了。”猴子自然而道。
“或許吧！可是我想知道。”
“知道什麼？”猴子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一直向西去，可能這輩子我也不會知道。”和尚低頭幾分自嘲笑道。
“你很聰明。”猴子嘴角泛起一股邪笑。
“打我你頭會痛，所以殺了我也就沒什麼事了，那樣你也就自由了。”
自由，兩字一股掀起了猴子的怒火，猴子棍指和尚，大聲叫道：“別再老紙麵前談自由，在我這裏的自由就是死亡。”
看著怒氣衝天的猴子，和尚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你歎什麼氣，你搖什麼頭，看不起俺老孫是不是？”猴子發瘋般的四周亂竄，抓著腦袋，在地上不停翻滾，看著就像一隻受到極大痛苦的猴子。
最後，猴子立在和尚麵前，舉起棍子，空洞的眼眸猙獰地看著和尚，在一聲響徹的尖叫中，和尚逃了，而一匹白馬在一聲鳴叫中躺在了血泊中。
“我會珍惜你換來的這條命，所以我不能死。”和尚合上白馬睜大的眼球，在白馬奄奄一息的喘氣聲中漸漸站了起來，沒有絲毫懼色地望著眼前妖氣衝天的猴子。
“你憑什麼不能死。”猴子叫道。
“因為我的命是白馬救的。”
“可你的命握在我的手中。”
“命亡不代表死，亡一個軀體又何妨。”
猴子舉起棍子，在棍子下的和尚，麵目平和，猴子卻一時停手了，好像心中有什麼堵著似的，對和尚下不去手。
“你怎麼不殺我啊？”和尚看著發愣的猴子，道：“就知道你心底還是善良的。”
“善良你妹。”
一棍之下，和尚魂飛煙滅，隨著猴子頭上的禁錮便也消失，夕陽邊殘留的紅暈漸漸也消失了。
“結束了嗎？”猴子不確定地摸了摸頭頂消失的禁錮，這像是一場夢，一場剛醒來的夢。
周圍雜亂的聲音在腦海中漸漸清晰了起來，猴子睜開了雙眼，是一場夢嗎？為何這麼真實，猴子不自覺地摸了摸頭頂，禁錮還在，心裏莫名有些失落。
“來來，要大要小，隨你先挑。”一頭豬和一群壯漢圍成一桌搖起了篩子。
“小，小。。。”豬看著桌子上的篩鍾，激動迫不及待地叫著。
以前當妖王的時候，這種聲音每天都能進入猴子的耳朵中，雖然談不上厭，可猴子卻是不喜歡這種刺耳的聲音。
“來，猴子，喝一杯？”和尚提著一壺酒，坐在了猴子旁邊，看著出神的猴子道：“想什麼呢？”
猴子回過神來，不耐煩道：“煩不煩啊！能不能安靜一會。”
“猴子也能安靜？”和尚說著不由瓷牙咧嘴笑了起來。
“禿驢，老子現在告訴你，別把我逼急跳牆了。”猴子說完一句，迅速離開了小屋內。
“臭和尚，別喝酒了，來玩兩把，今天手氣不錯。”這時在一旁搖篩子的豬對和尚叫道。
和尚喝下一口酒水，望向猴子消失的地方，那背影漸漸被屋外的黑暗吞沒。
“夜深了，夢也盡了。”和尚搖著頭圍在豬的一桌上，喝下一口酒，一股豪爽氣質，叫道：“今天貧僧一縷買大。”
接著，一屋篩子撞碰的聲音，雜亂的人群消樂音，離猴子的耳根越來越遠，可猴子卻是一心的煩悶，或許是因為一個夢吧！曾以為可以放下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