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司徒太太,你放心,我隻是向你們透露一個好消息,我雖愛才,可令千金的導師將是我們學院的鄒晉鄒副院長,鄒副院長的大名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那是年輕的精英棟梁啊,他的研究生可不是那麼容易考的,上一次帶碩士還是四年前,司徒玦有能力,也福氣不淺呢!”高教授笑嗬嗬地說道。
“鄒副院長?”這個名字看來薛少萍也不陌生,她扭頭看了看女兒,司徒玦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她笑著繼續跟高教授聊了一會兒,找了個事由領著司徒玦走到了會場一側。
司徒玦看著媽媽,心想莫非鄒晉風評在外,連媽媽都知道了?於是連叫糟糕,正要解釋這並非自己所願,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準備開口的時候,才發覺媽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可這疑惑背後卻不是生氣。
“女兒,你不是說聯係的導師是高鶴年嗎?怎麼變成了鄒晉?”
“我……”
“真想不到會是這樣,我和你爸爸早聽說了他的名聲,聽說倒是個人才,這幾年風頭正勁。高鶴年其實也不是我們這個項目主導人的首選,最先聯係的是鄒晉,不過說起來有才華的人多半也傲得很,他習慣了跟國外大公司合作,沒把我們放在眼裏。高鶴年是沒有他狷介,不過年紀到底大了些……”
“人家高教授隨口說說,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媽,我去一下洗手間。”司徒玦心想,拉肚子這個理由應該足以解釋她臉色的難看。
她一路小跑衝進廁所,一關上門就撥通了鄒晉的電話,對方很快就接聽了。
司徒玦壓低了聲音,也試著壓低自己的憤怒,他怎麼能那麼無恥,無視她的拒絕。
“我說過,我不想做你的研究生!”
鄒晉在另一端說:“我想,在整個保研選拔和安排工作上,我還是有話語權的。”
“你根本不可能從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你看錯人了!”
她原本是那麼崇拜他,然而是他讓這一切幻滅的,以至於她再也沒有辦法對他保持一絲一毫的敬意。
鄒晉遲疑了一會兒,聲音裏也帶著隱約的怒意,“司徒玦,你未免把人看得太低了,你以為我想從你那裏得到什麼?你真想跟著高鶴年那老家夥混日子?”
“在我看來高教授比你好太多了,至少他不會、不會……至少他人品比你好。”司徒玦搶白道。
鄒晉發出了一聲冷笑,“我也不妨告訴你,高鶴年的錄取名額已經定下來了,甚至在我之前,裏麵根本就沒有你。你簡直太天真了,你不知道凡是在選擇導師時聯係過我的學生,他是絕對不會要的,我點頭的東西他必然會反對。”
司徒玦一驚,“我不管你們的事,難道院裏就你們兩個導師可以選?”
鄒晉微微拖長了聲音,“司徒玦啊司徒玦,你還不明白你的麵試分為什麼會那麼低嗎?”
“你們的鬥爭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把我扯進來?”她全身的血都在往頭上衝。
“是,這是我的錯。”鄒晉黯然,“我想我需要跟你談談。”
“抱歉,我一點也不想!”司徒玦用力合上電話,撩開前額頭發時,才驚覺自己一頭的冷汗。
她洗了把臉,走出去,姚起雲在外麵等著她。
“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久安正在和幾個同行喝酒,司徒玦聽見有人豎起大拇指說道:“聽說鄒晉是個牛人啊,令千金能得他青睞,更不簡單,幾年以後學成歸來,久安堂不更是如虎添翼嘛!”
司徒久安笑聲朗朗。
司徒玦回答姚起雲道:“我也很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的視線不經意間與高教授對上,高教授點頭笑笑,依舊謙遜和善。
司徒玦的背上卻湧起了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