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陵端已經到了百裏屠蘇的身前,口中冷然出聲道:“百裏屠蘇,你可要給我聽好了,近日新收的弟子人數已到齊,唯獨還差一次去翡翠穀進行斬妖試煉,這次我們天墉城將派你前去保護他們。”
百裏屠蘇心知肇臨一向與自己不對付,當下皺眉出聲問道:“我為什麼要去?”
陵端嗬嗬笑道:“曆年來,保護入門弟子前往翡翠穀進行斬妖試煉,都是由執劍長老門下弟子負責,如今執劍長老門下就隻有大師兄和你兩個入室弟子,而大師兄已經下山曆練去了,自然是由你來頂替。”
百裏屠蘇聞言,卻是不為所動,冷然出聲應道:“雖然大師兄不在,但是,沒有大師兄的授意,我無權代替他。”
陵端一聲譏笑,滿麵嘲諷的出聲道:“屠蘇師弟,這可是掌教真人的意思,怎麼?難道在你的眼裏隻有執劍長老和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得來的大師兄?難道在你眼中就沒有掌教真人了嗎?”
百裏屠蘇皺眉道:“我沒有監護入門弟子的經驗,我不想出差錯。”
“你是怕難當重任吧!”陵端聞言,臉上的冷笑更甚,當即諷刺出聲道:“也是,執劍長老門下,陵越大師兄的確是有真本事的,而你除了大師兄給你的那個鈴鐺外,還有什麼本事,隻怕到時候監護弟子不成自己到出了醜,那丟的可不僅僅隻是天墉城的人,更會丟了你師尊執劍長老的臉。”
“你?!”百裏屠蘇一向甚少與人交流,與言辭一道上,自然是無法與陵端相比,給陵端一頓嘲諷,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陵端得理不饒人,當下接著出聲道:“你什麼你,我就知道,執劍長老門下,除了大師兄外,再沒有其他人了!”
“哦?是嗎!”就在百裏屠蘇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的時候,忽然之間,一道溫和聲音,自背後響起。
眾人一驚,他們都是修行之人,被人欺身到了近前,都不曾察覺,這委實太讓人心寒了,轉眼看去,卻見遠處一道人影浮現,腳下一步踏出,竟已跨越了百丈距離,來到了眾人麵前,臉上帶著幾分嗤笑道:“誰說執劍長老門下無人了?”
一句話,響徹周遭,雖然溫和,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一個人,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三人的麵前,目光之中,帶著幾分戲謔之意,肆意的在三人身上一掃而過,仿佛,徑直看到了人的骨子深處。
“你是什麼人?!”陵端吃了一驚,連忙驚聲問道。
他也有著金丹修為,又是天墉城掌門弟子,眼界雖然並不算開闊,卻也清楚地看出來,來人的修為之高,已然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
“陵端?肇臨?”似是喚醒了腦海深處多年以前的記憶,王羽淡然出聲,目光隨之在眼前三人身上掃過,最先注意的,便是與自己共同進入天墉城的陵端,緊接著,肇臨也認了出來,最後,目光落在百裏屠蘇身上,從他身上,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凶厲煞氣,空明幻虛劍劍印以及自己的純陽真元,不難確定他的身份:“韓雲溪?還是.......百裏屠蘇?”
三人聞言,各自為之身子一顫,三人中,倒是以肇臨最先反映了過來,他吃驚無比的出聲道:“你........你是王羽師兄?”
王羽,八年之前名動天墉城的天才弟子之一,列入執劍長老門下不過數月時間,便被紫胤真人親封為劍閣執事,位同長老,是當時風頭最盛的人物,甚至,還在執劍長老門下大弟子陵越之上。
隻是,王羽接任劍客執事沒多久,就宣布閉關修煉,一晃,八年之久,未曾再出現在天墉城之中,很多人都幾乎忘卻了這個人物,也隻有與王羽同時進入天墉城的一些弟子,還能大概的記得這件事情,肇臨就是其中之一。
陵端也是與王羽同時入門的弟子,當時他拜入掌教門下,也算風光,但對王羽,卻有著一股難言的怨恨,尤其是當他發現,王羽的天資、修為都在他之上,更被執劍長老親封為劍閣執事,這種怨恨妒忌之意,就更甚了。
想起昔日曾被王羽一擊逼退的場景,這些年來,陵端也算修煉刻苦,每回修為精進,都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找回場子,可是,今日一見,王羽的修為之高,儼然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讓他不由得為之駭然。
緩緩地調轉目光,落在肇臨的身上,王羽淡然開口道:“閉關八年,我本以為早已經沒人記得我了,倒是沒有想到,肇臨師弟的記憶如此之好,卻是叫為兄大感寬慰。”
他如今修為大成,功力深湛,說話間,雖然是風輕雲淡,卻自有一番氣度,讓人不覺間便為之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