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歐陽少恭忽然求上門來:“王羽師兄,屠蘇師兄,我我想下山一趟。”
百裏屠蘇皺眉道:“可是,天墉城嚴禁弟子私自下山,一旦被發現,就會被嚴懲,尤其你又是新弟子,會被直接逐出天墉城的。”
“我知道,可是我必須下山!”歐陽少恭神色堅毅之極。
王羽雖然知道其中緣由,卻還是問了一句:“千幸萬苦才拜入天墉城山門,為何現在這麼輕易就要放棄。”
“實不相瞞,二位師兄,我上山求仙的原因,就是想要求得起死回生之術,複活我摯愛的妻子,她是我活下去的目的,也是我活著的意義,明天是她的祭日,所以我必須要下山!”歐陽少恭滿臉的悲戚神色,當下,將自己與巽芳故事一一道出。
那時,歐陽少恭正是落魄之時,偶然在衡山之巔救下了被雪狼圍攻的蓬萊公主巽芳,兩人由此相知相愛,奈何,歐陽少恭因為自己身體的緣故離開了蓬萊,等到他解決問題返回蓬萊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蓬萊已經遭遇天災毀滅。
狗血又感人的故事,堪比瓊瑤阿姨的催淚彈,王羽這樣的老油條都忍不住的為之心生感歎,更何況是百裏屠蘇這樣的小白?被感動的一塌糊塗,當即便也幫著歐陽少恭向著王羽求了幾句。
王羽稍作猶豫,旋即出聲道:“我這裏缺了一些筆墨,正好需要兩個人替我下山跑一趟,不過,午夜之前,必須趕回來。”
歐陽少恭與百裏屠蘇二人聞言,微微一怔,隨之齊齊應聲道:“是,師兄!”
看著二人開開心心的去了,王羽卻忍不住的為之一聲歎息:“何以飄零去,何以少團欒,何以離別久,何以不得安”
雖然歐陽少恭不說,但是,熟知古劍劇情的王羽,隻怕是比歐陽少恭自己還要清楚他的一切。
事實上,說起這歐陽少恭,就不得不從焚寂凶劍說起。
卻說龍淵部族的鑄劍大師角離以太子長琴的一半仙靈鑄成焚寂凶劍之後,太子長琴的另一半仙靈卻掙脫而去,魂魄分離之苦,並非我們能夠體會得到,可憐太子長琴剩下的一半仙靈不甘就此三區,但也無所歸處,恰巧,鑄劍師角離的妻子臨盆在即,那一半仙靈便依附於角離之子的命魂之上。
太子長琴的一半仙靈與角離之子的魂魄不能相容,但是,一個身軀隻有一個命魂,太子長琴的命魂再焚寂凶劍之內,太子長琴剩下的這一半仙靈若是想要主宰這具身體,隻能與角離之子的魂魄爭奪唯一的命魂!
孩子降生之後,名為角越,這是太子長琴的第一次渡魂,可以說的上是一次失敗的渡魂,他的仙靈之力並未戰勝角離之子的魂魄、奪取命魂,甚至說,角越從小便又兩個不同的意識在左右自己,所以,角越時常對著焚寂凶劍發呆。
後來,天帝征伐龍淵部族,女媧將七把凶劍封印,角越卻縱身跳入鑄劍爐之中,令家人紛紛悲痛不已,此後,數千年的時間,天柱崩塌、封印凶劍等事情也僅僅隻是時間長河之中的一部分,而太子長琴的命運也隨之慢慢的被淹沒在了曆史的洪流之中。
千百年來,太子長琴的一半仙靈不斷地轉換身體進行渡魂,肉身死去,一半仙靈無法輪回,如果不進行的渡魂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消散於天地之間,曆經無數次的渡魂,所謂熟能生巧,琴哥雖然丟失了不少的記憶,但是,一手渡魂的絕技卻是已經練到了堪稱出神入化的程度。
時間,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琴哥渡魂的次數越久,經曆的痛苦就越多,在絕望中生出無限的仇恨,在仇恨中學會壓抑,虛偽,所以即便是渡魂到一個少年身上,也能有數千歲的人的學識和超脫常人的力量。
那一年,是他成為歐陽少恭的第一年,他才剛剛掌握這具新的身體,再衡山之巔,遭遇了前來中原遊玩被雪狼圍困的蓬萊公主巽芳,他出手殺了那群雪狼,卻又無聲離去。
巽芳因為被狼群驚嚇,不敢去別處,就跟著歐陽少恭到了一處山洞,隻見裏麵很簡陋,歐陽少恭也不怎麼說話,或許越是這樣,女孩子就越容易心生憐憫,是以,她明知道歐陽少恭不是尋常人,還是對他動了情,將他帶回蓬萊。
歐陽少恭當時很吃驚,因為他這個半魂之人,到哪都是凶煞之命,一定會牽連許多無辜,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自己生活,數千年來,從來都是壓抑著自己的感情,這一次,卻是不可避免的被感動了。
蓬萊人,擁有長久的生命,少則幾百歲,多則上千歲,但歐陽少恭這具身體卻是凡人之軀,再加上天資有限,無法修行。
數年後,歐陽少恭與巽芳二人日久生情,便成了婚,演繹了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歐陽少恭每天都彈奏美妙樂曲,巽芳則是在一旁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