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天空格外明朗,碧藍碧藍的,像一整塊翡翠。
正是豔陽高照的季節,午後,似乎連蟬也息了叫聲。
從一扇落地窗看進去,可以看到一個曼妙的背影,正坐得筆直,一頭烏黑的長發一直垂到腰際。她懸著臂,頭微垂,似是在練習書法。動作優雅流暢,讓人未見便覺的一定是一幅端正大氣的絕世書法。
此時,若有人可以走進屋裏,站在書案旁,一定會為此刻所見而驚詫。
並不是說這女孩兒是個背影殺手,相反,她眼睛明亮有神,鼻梁高挺,嘴唇略帶豐潤,配上稍帶些嬰兒肥的臉蛋兒,雖說不上是美豔動人,也算精致可愛。
讓人驚訝的是這女孩兒此刻正在做的事情,她並非如眾人想象是在練習書法一流,卻是在……畫符!
黃色的紙符上圖案奇怪極了,讓人看一眼都不自覺地驚歎其伸延詭譎,而這樣用墨畫出的紙符,在書案一側,堆了厚厚一摞。
書案餘下的地方也放滿了東西,毛筆、硯台、鎮紙這都是最常見的,一小碟朱砂也可理解,另一些物件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十幾個小碟子裏裝著不知是何種動物的血液,另有更多的小碟子裝著紅綠藍紫各種顏色的奇怪汁液軟膏粉末不計其數。
這時,女孩兒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用吸管小心翼翼的從一隻隻小碟子裏取了數量不等的各種材料,配在一起,成了深紫色的一小團軟膏。似乎成果喜人,女孩兒輕輕呼了口氣,嘴角不自然的露出幾分笑意。
漸漸女孩斂了笑意,深吸一口氣,動作更加小心起來。隻見她從一旁佛像前供奉的香爐中取出了一小塊暗紅色的顆粒,看樣子,竟是一顆黃豆般大小的血玉!
血玉被女孩子投進了剛剛調好的軟膏中,奇跡出現了,軟膏和血玉都開始緩緩地融化,漸漸竟變成了一小碟豔紅色的液體,如鮮血一般,剛才的深紫竟未留下一絲。
女孩兒從筆架上拿下了一杆金色雕花的符筆,又取了張紙質細膩的空白符紙。不同於剛才的練習,這次才是真正的畫符。她平穩了一下呼吸,這才蘸了方才調製好的液體,下筆行雲流水,揮毫潑灑。整張符紙一筆揮就,豔紅色的符文竟似在徐徐流動。
這時,女孩兒才真正露出笑容來,兩顆小小兔牙顯得她尤為可愛。
熟練地將符紙折成一個複雜的三角形,放進一個小福包裏,又把福包放進了自己粉嫩嫩的包包中,女孩兒高高興興的準備出門了。
這時,手機震動起來。
“喂。”女孩兒的聲音並不如外表般甜美,而是清清淡淡的。
“朱小萱,快來,老地方。”手機那頭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顯然是女孩兒的閨蜜。
女孩兒,也就是朱小萱,卻為難地皺了皺眉頭:“怎麼辦,小鈴,今天明皓過生日,我答應了要陪他。”
“去吧去吧,反正我總是排在柳明皓後麵的。”秦鈴抱怨道。
聽了這話,朱小萱也知道秦鈴隻是在開玩笑,頓時放下了心。
不過秦鈴也確實是看不慣柳明皓,也不是怎麼了,男朋友和最好的閨蜜,兩個除外父母與朱小萱最親近的人,卻是互相看不順眼。朱小萱也很是無奈,哪個都不好偏幫,也哪個都不敢抱怨,隻好做那牆頭茅草,兩頭搖擺。
這不,在秦鈴麵前,必須狠狠地數落男友:“怎麼會!閨蜜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我怎麼會為一件衣服而傷了手足呢!隻不過……”朱小萱嘿嘿一笑,又接著說,“隻不過這件衣服我實在喜歡,今天就讓我穿出去溜一圈兒,趕明兒再來給手足賠禮。”
秦鈴一句“這還差不多”憋在了嘴裏,話鋒一轉,變成了:“好啊,你個朱小萱,你這是打算綁了手腳出門晃悠嘍!”
朱小萱趕忙服軟:“我的好鈴鈴,他今兒不是過生日嘛,今年你就讓他這一回,晚上回來我給你打電話。”
“還算你有良心,沒有因為柳明皓那個小白臉就忘了閨蜜。”秦鈴是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詆毀柳明皓的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