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熱愛深沉的文學,但梁醫生平時卻是個爽朗、保持樂觀心態的人,也愛開玩笑。總之,夏歡和梁醫生相處很輕鬆,比和全部女人、絕大部分男人相處時,都輕鬆。
夏歡自己則是,既然梁醫生都這麼說,她就認為是這樣好了。實際上,她不可能找梁醫生驗證他們之間是否有男女之情。
雖然她自己內心不時也有這個想法,但更多是因為想看看梁醫生那時的表情,逗逗樂,絕不是從認真的男女關係考慮,梁醫生有點老頑童的意思,要他認真也很難。
況且因為心髒問題,她一直不能有那個方麵的活動,因為心髒負荷不起,所以她一直是個處女。這也是夏歡自己的一個小秘密。
梁醫生會找到這裏來,夏歡不會覺得驚訝,平時夏歡也是隔個四五天,給梁醫生去個電話。他必定是太長時間沒有接到夏歡的電話,於是依次查詢醫院住院名單,才從S市找到N市。
當梁醫生和那個講話囉嗦的主治醫生張醫生一起討論夏歡身體的病情時,夏歡正坐在他們辦公室門口的椅子上。
張醫生隻對梁醫生說了一句,那個孕婦是夏歡妹妹認識的一個病友。梁醫生也隻是點點頭,就進辦公室了。
平時和病人講話很囉嗦的張醫生講話變得很有條理,簡直是簡明扼要,聽得梁醫生頻頻點頭。
在知道梁醫生和張醫生自己是校友,並且幾乎是師出同門後,張醫生對梁醫生格外熱情,師兄師兄,叫個不停,連連保證夏歡會受到最好的醫療對待。
夏歡在門外聽得吐血,杜勇那樣請他吃飯、給他紅包,也不見這位張醫生有什麼特別的表現,也總是對夏歡的身體狀況不理不睬、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可這一會兒,倒像自己的親屬躺在那裏一樣,那個熱心勁。可夏歡轉念又一想,這也好,起碼醫生重視,應該再不會發生,把藥物劑量放大十倍的錯誤了。
當兩位醫生的談話轉到梁醫生剛參加的研討會,口中盡是些專業醫學名詞時,夏歡感到無聊,就回自己的病房休息了。
臨近傍晚時,夏歡又回到那裏,等了一會兒,就看到夏樂樂下班來到這裏。夏歡自己肚子大了,一站一會兒,就會覺得累,早坐在走廊裏的椅子上。
張醫生很興奮地給雙方做介紹:“這是夏歡的妹妹,夏樂樂。這是S市醫大的教授,心髒方麵的專家,梁衛國醫生。”
夏樂樂聽到說是心髒方麵的專家,有些緊張地說:“請梁教授多多指教。”
梁衛國笑著說:“指教怎麼敢當。有張醫生在,你姐姐的治療,你完全可以放心。”
張醫生在一旁笑:“那裏,那裏。”
梁衛國接著說:“我隻是你姐姐的一個朋友。”
張醫生在一旁笑著說:“是呀,是朋友。隻是朋友,你懂的。”
邊說邊對夏樂樂擠眉弄眼,要多猥瑣就要有多猥瑣。夏歡在旁邊聽著就來氣,那表情語調別人不誤解都難。
果然,夏樂樂困惑地說:“我沒有聽姐姐說有你這位朋友。“
梁衛國笑,“這很正常。我們也是最近這三年多才慢慢熟悉的,你姐姐曾經是我的病人。你姐姐經常和我提到你,樂樂,你姐姐很關心你的。”
夏歡在一旁聽著,想梁醫生這話就不對了,自己絕對隻提到過一次妹妹,隻是說她在這裏上大學。別的真沒對梁醫生提過。
夏樂樂聽了,仍有疑惑,但接著說:“姐姐有你做她朋友,應該很好的。”
梁衛國接著邀請張醫生、ICU全體除了值班、有事的以外的全體醫師、護士去吃晚飯,並說沒有請到的,第二天再補請。
張醫生推辭一下,高興地去了。既然當頭兒都去了,其他醫生護士也去了,反正總是要吃飯的嗎。一大群醫生護士浩浩蕩蕩跟著梁衛國殺向飯店。
起先,夏樂樂也想不去,梁衛國把她拉到一旁,悄悄地說:“樂樂,是他們一直在照顧你姐姐,你明白嗎。你不可能一直在這裏。感謝是應該的,搞好同他們的關係,也是照顧你姐姐的一部分。”
話說到這裏,夏樂樂就不再堅持,也一同去了。
隻留下了夏歡挺著個肚子,回到自己的病房。他們都是為照顧自己在盡心盡力呀。
梁醫生處事圓滑的這一麵,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難道中國的男人,或者中國人的辦事方式就是請客吃飯再塞錢嗎,沒有別的方式了嗎。
那個杜勇也是請張醫生吃飯,但梁醫生麵子似乎更大,可能是同為醫生,而且梁醫生也是S市大醫院的吧。全體都去了,哼那個那天打錯十倍劑量的護士也去了。但願她吃過飯後,下次小心不要再搞錯了。
哎,難道梁醫生會塞紅包嗎,應該不會。他們這是在相互交流感情呀,應該對方有事到S市,梁醫生也會盡心照顧的吧。
總之,夏歡想,有梁醫生在,相信妹妹的壓力會小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