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塗偏過頭,有些無語,頓了一下說:“……我也沒帶。”
“……”羅安有些不相信,對著他嘀咕,“你一個大男人出門都不帶錢啊。”
“……我有卡。”
那完了,這地方肯定不能刷卡。
她坐在徐塗旁邊,碰巧看到他斜眼看她,一下子有些羞惱,“你看我幹嘛!”
徐塗收回眼神,施施然說:“那就隻能賒賬了。”
羅安苦著臉,也就這麼一個辦法了。
好在張大伯是個爽快人,羅安又是常客,聽她說了,很是幹脆的說沒關係,下次帶來就可以了。
這一頓飯吃的有驚無險。
去徐塗家的路上,她被徐塗狠狠地鄙視了一通。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是這麼說的嗎?
回到徐塗家繼續幹活,今天他倒沒有出門,隻是坐在沙發上指點她做事。
說是指點,就真的是指指點點。拖地的時候,一會叫她往左邊一點,一會往右邊,還總嫌棄她拖得不幹淨。
羅安真想把拖把摔他臉上,嫌她力氣小,那自己來拖啊!別看人前那溫和無害的樣子,其實私底下個性惡劣的要死,根本就是個衣冠禽獸。
半個下午,她是一刻都沒有休息,好不容易把上下兩層該拖得都拖幹淨,正靠著牆休息呢,徐塗這廝優雅的端著茶杯過來,看了眼汗水淋漓的羅安和反光的地板,大手一揮,“可以了,做飯去吧。”
“做,做飯?”
羅安大吃一驚,上次差點把他廚房燒了難道他忘記了?居然還敢叫她做飯!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過驚悚,徐塗撫著下巴想了半天,微笑的對已經快癱軟的羅安說:“為了避免再發生什麼意外,我還是繼續指點你好了。”
羅安淚奔,誰要你指點啊。
“嗯,用手搓一搓,洗幹淨點。”
羅安揮汗如雨,把手中的大白菜當成徐塗一樣拚命搓。
“把刀斜一點,對,按住它啊。”
羅安手忙腳亂,一手按住砧板上活蹦亂跳的魚,一手拿著菜刀。
“你和鍋有仇嗎,離這麼遠怎麼炒菜?”
羅安拿著鍋蓋離灶台差不多有一米,生怕鍋裏的油星濺到自己。
徐塗看了半天,長歎一聲,“你以後嫁人了要怎麼辦?”
她撇撇嘴,不時伸出手隨意的撥兩下,“找個會做飯的唄。”
“那陸寧會不會做?”
聽到陸寧的名字,羅安又想起了在病房的那個時候,鼻子微微泛酸,嘴硬道:“不管他會不會做,我可以為他學。”
“……是嗎?”徐塗輕聲道,用手扶了扶眼鏡,“那可有的學了。”
羅安聽出他語氣裏的諷刺,咬咬下唇,不答腔。
徐塗轉身離開廚房,淡淡道:“開飯吧。”
她把鍋鏟放下,關了火,站在灶台前發了好一陣子的愣才慢吞吞地裝盤。
端上桌的菜味道居然還不算太差,隻有紅燒魚焦了一點,白菜閑了一點,米飯倒悶的剛剛好,香甜糯軟還冒著熱氣。
徐塗摘掉眼鏡,很難得的沒有挑剔自顧自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