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來的時候,表情更為誇張。”葉語站在米璐璐的身邊,極為感慨地說。
從米璐璐的表情中,葉語看出了一點端倪,多少放下心來。小丫頭顯然被眼前這壯闊的景觀給震住了,來不及去想其他事情。這樣就好,猛然間的受驚還是得用更凶猛的情節去震懾啊。現在,在她心裏,那個有些驚悚的情節恐怕已經被擠到了一個小角落裏,隻等著時間過去,這不良的情緒自然便會消散。
葉語不是道德販子,在她看來事情總歸親有疏遠,她不會為了一批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而背上道德上的良心賬。就比如現在,雖然她對米璐璐掰斷肉身菩薩手指的事情感到抱歉,但也僅僅到此為止。 在她眼中自然是如何解除米璐璐的恐懼心理更為緊要一些,畢竟活人比較重要。如果真是得道的高僧,想必對此也不會介懷,畢竟在佛門裏還有割肉喂鷹的故事。
所以,她有些高興地拉著米璐璐走到懸崖邊,一屁股坐了下去,伸手拍了拍身邊的石頭,“坐。”
米璐璐聽話地席地而坐,連東珠也自發地走到葉語身邊坐了下來。
緣覺寺的和尚們化緣籌集了一筆善款,在落命崖的邊上裝了一圈護欄。雖然是擋不住那些一心求死的人,但至少增加了一些安全係數。這些欄杆能阻擋跳崖人一些時間,至少增加了他們跳崖的難度係數,拉長了終身一躍的時間。隻要身邊有人,趁他們爬欄杆的時候,也能伸手把這些想不通的家夥給拽下來。
米璐璐學著葉語把雙腳蕩在懸崖上,胸前抱著堅固的石欄杆,低下頭看著百米之下的海浪在腳下化作泡沫。海風吹來,雖然有絲凜冽寒意,卻正好清醒一下發沉的腦袋。
“這地方叫什麼來著?”葉語轉頭問東珠,她忘記了這片懸崖的名字。
“落命崖。”東珠回答,“不過村裏人都叫它金子崖。”
“金子崖?這個名字好,符合我的愛好。”葉語調笑道,她的三大愛好,排名第一位便是錢,金子就是錢,在她眼中自然是個好名字。
東珠一笑,低聲說:“聽說還真有人在這片崖底的岩石中撿到過金子呢。”
葉語一聽便來了精神,一方麵她是為了分散米璐璐的注意,一方麵她是真好奇。
“我聽老輩人,在解放前,從秋名山過去幾個山頭,那時候有不少馬賊和強盜,他們搶劫山下的過路客商,或者索性跑到村裏去騷擾鄉民,搶錢、搶牲口,有時候還搶女人。後來,他們有一次搶了一戶大戶人家,搶了不少金子和銀元。結果,就走到這個懸崖上的時候,不知怎麼的起了內訌了,結果這些強盜你殺我,我殺你。結果死了不少人,最後強盜窩裏實力最強的一派快要得勝了,失敗的那一方眼看自己的這派死傷殆盡,那個領頭的便一怒之下,把拉著滿車金子的馬車給掀翻了,連車帶馬一起從這個地方翻了下去,所有的金子都沉海了。”
“後來聽說村裏一輩輩的年輕人都想去海裏找那些失落的金子,可惜誰也沒找到那批金子。不過,偶然有人會在海邊撿到一兩塊銀元,所以大家都說箱子和金子都在。”
“現在還能撿到嗎?”恢複了一點神采的米璐璐也被這個強盜故事給吸引過來,開口詢問。
“哪裏能,最後一個撿到銀元的小孩,我還得叫他一聲叔公呢,你想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東珠撇嘴搖頭,“如果真能找到,想想看,一馬車的金子,那得值多少錢啊,早就有人赤膊去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