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兩地、兩重心思(1 / 2)

一個通宵的彩排對於V4來說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對於一個演唱團隊,特別是在上升期的團隊來講,他們需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擴大自己的影響力,更何況他們的目標是全球。

所以春節的第二天他們就從夏威夷直飛英國,隻因為倫敦是他們非常重視的市場,而且機會很多。在經過幾輪反響不錯的表演後,後天他們將由一場海德公園的露天演唱會。同台的皆是世界著名的樂隊,V4成員都很重視,所以整整一天他們都在做彩排。

但是南喬卻提前回到了住宿的酒店,他被一個剛剛才傳來的消息弄得有些心煩。

大野在倫敦有一間車庫,知道南喬喜歡大馬力驅動車,便在第二天便拖來一輛四輪驅動的陸虎,順便奴役一下南喬做車夫的感覺。

南喬麻利地將車滑入車庫中指定的區域,熄火後跳下車。

就在一轉身,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突兀間出現的人讓他收住了腳步,停在那台碩大的四輪驅動車旁,麵色凝重。

蕭勁,那個捐獻了一枚精子創造了自己,然後把他和母親如同垃圾一般掃地出門,又要把他當玩具一樣撿回去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的麵前。

在南喬心目中,這個男人隻是他扔在故紙堆裏的某一個無幹的人。他的所作所為在他的心靈裏留下了最惡劣的印象。但他沒有想過要去報複,不是不能,而是不屑。他的母親在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抓著他的手,讓他好好活下去。雖然在最初的幾年中,他深深地怨恨著這個男人,怨恨著他冷酷的心和狠辣的手段,也想過如何報複這個男人。

但,突然有一天,事情有了戲劇性的變化,這個男人在消失十年後,突然又在他的生活中冒了出來。他的出現,竟然是求他再續父子關係。

生活總是在創造輪回,當初的棄子現在竟然變成了唯一的兒子,而那個冷麵撒手而去的男人竟回頭在哀求他?南喬突然覺得過往的十幾年是白白活在仇恨中了,不是願意和解,而是覺得自己仇恨了這麼一個男人這麼多年,不值。沒錯,他不值得他恨這麼多年。這個可悲、可笑的男人,隻為了找一個讓自己那可悲的所謂“血脈”留下去而在對他這個棄子搖尾乞憐。

所以,他連拒絕的話都不想跟這個男人說,他便是一堆已經腐爛在身後的垃圾,不值得他再去看一眼。他要過他自己的生活。

但是,他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在這麼多次後還是不死心,而且還找到了他下一個演唱會的地點。

“你還要鬧脾氣到什麼時候?”蕭勁高高在上習慣了,他自認為已經給了這個兒子足夠多的麵子,也表達了足夠多的誠意。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小孩子鬧鬧脾氣般的小事。他是十多年沒有照顧過他,但他現在已經有足夠的權利來讓這個兒子過上最好的日子。在他看來,這種明星夢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鬧而已,他已經另外準備了一條輝煌的路讓這個兒子來走。他的一切還不是要給這個唯一流著他血脈的孩子?而他多次的拒絕,隻不過是小孩子一時轉不過彎來,隻要他讓他享受過一天,他敢肯定,南喬一定會喜歡上這個感覺。

不要說對特權的無動於衷,隻是因為你沒有嚐過權利的甜美。

他一直這樣認為,所以理所當然地以為所有人皆是如此想法,當然包括這個和他鬧變扭的孩子。如果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又為什麼當上了歌星?不就是喜歡被歌迷、粉絲們包圍的感覺嗎?現在他會給他帶來更多享受這種感覺的機會,隻是圍繞他的人將更上一個層次,不再是那批可憐兮兮,要湊幾個月零花錢才買得起一張演唱會票的底層市民,而是一擲千金或者手有重權者。

他知道那十年自己的確對這個兒子不聞不問,但他已經誠心地道歉了,更重要的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將給他以後帶來的一切足以抵消那區區十年的疏失。

對於幾次的冷漠回答,他有心理準備,但這不代表他會一直容忍下去。

而今天他的耐心有些消耗殆盡了。

南喬看著他那張中年發福,現在正對著他有絲刻意隱藏著的怒意,不過這些在他眼中顯得那麼滑稽可笑。

鬧脾氣?難道自己以往那麼決然地拒絕在他眼中是某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南喬不覺輕笑出了聲,隻是這笑聲顯然不是一種愉悅的表達。

聽見滿含嘲諷意味的笑聲,蕭勁終於皺起了眉頭,冷聲道:“你覺得可笑麼?”

“難道不是麼?你這位大人物是不是八點檔狗血劇看多了,以為生活都是像電視裏那樣以HAPPY ENDING結束?”南喬微垂眼眸,聲音驟冷,“帶著你的自以為是從我麵前滾開,我說過我不認識你。”

南喬說完,鎖上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蕭勁的眼睛眯了起來,在官場上培養起來的氣度強行壓住了胸腔裏的那一股怒氣。他知道這個兒子不好搞,但是現在既然是最後的一絲血脈,他不介意用最後的非常手段。

“如果你對那個女人還有興趣,我能讓你如願以償。”

……

白天尚是冬日裏的暖陽,晚上卻下起暴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