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對她有安排,你無需過問。”
裴一皠斷然的口氣,讓裴敖明白沒有任何探聽的機會。
“你走吧,這裏,不用再來了。”
裴敖離開了,書房裏又隻剩下了裴一皠一個人。
“我一直不信你,所以我總是要活出另一番來給你看看。”不知道在和誰說話,裴一皠依靠在椅背上,目光盯著天花板。
……
葉語自問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這種莊嚴肅穆的所在和她應該是毫無關係的,就連派出所,她也隻去過區區一次。現在她站在這幢掛著巨大警徽的地方,盡管身邊還站著一名大律師,四名保鏢,心底還是一陣發怵。
“走吧,葉小姐。”身邊的律師說道。
胡律師聽說是通曉中國和國際法律的大律師,卻被聘請來陪同她出席這種區區的問詢手續,想來他也覺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吧?葉語心底琢磨著,太有錢的人就是有這個毛病,總是殺雞用牛刀。大概是錢多燒得慌的一種表現吧。
裴氏的官司都是由長空律師樓負責,但今天裴一皠卻從別處請了這麼一位大律師過來,不知道這位胡律師和裴一皠到底是何關係。
跟隨的四名保鏢是不能進去的,隻好留在外麵等待。雖然名曰等待,但他們並非漫無目的,分出兩人沿著牆找到後門,挺身戰立,警覺的目光比裏麵專業吃這碗飯的警察更為警惕,仿佛有人準備打劫警局。
進門之後,胡律師極為熟練地通報了來人姓名和所涉及的案件,很快接待室便出現了一名女警,帶著他們往二樓的接待室走去。
二樓有些亂糟糟的忙亂感,走進走出的警察與樓下相比,帶上了更匆忙的頻率。這裏是整個警局最前沿的重要部門,重案、刑偵和檢驗室是整個一條戰線上相符相助、缺一不可的重要部門。
看著這些麵色肅穆,略帶緊張的警察,葉語不覺心底也開始有些微微發怵。她了解到自己來的可不是一般部門,由此可以推導出華清遐的案子到底有幾分重量。
正當她皺眉不安時,從走廊的另一端走來一名清潔工。開始葉語並沒有注意她,領路的警察麵無變化,所以她開始沒覺得什麼不對勁。
可是就在她插身而過的時候,那名好像在發著牢騷的清潔工,突然用一種讓葉語覺得耳根一熱的家鄉話嘟囔著,“去這層的女廁所啊,真是打掃不完啊,去這層女廁所啊。”
如果聽不懂那極難懂的方言,再加上她嘟囔的頻率太快、聲音太低,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在說什麼,不過就是一名掃地的阿姨在發牢騷罷了。但,葉語除外。
她雖然不在那個城市出生,但卻在那個城市成長了二十年,她怎麼會聽不懂?她不僅一字不差地聽見了,而且因為這驟聞的鄉音感到親切無比,讓她不自覺地拉長了耳朵仔細聽了一下。結果卻聽到了讓她困惑的詞語。
葉語的錯愕隻發生在一瞬間,等她反應過來準備回頭看那位清潔員時,那人好像根本沒說過什麼,繼續一如常態地往前走著,嘴裏還在嘀嘀咕咕說著什麼。隻是太遠,聽不見罷了。
是她聽錯了,還是多心了?葉語不敢確定,隻好有些木訥地跟著胡律師往前走去。
進入接待室,女警倒是客氣,請他們稍等一會兒,為他們泡了兩杯茶便出去找他們的隊長去了。這是他親自負責的案件,早就關照過下麵的人凡是與此案有關,必須馬上和他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