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陽光格外燦爛,在窗外似乎在拚命地宣泄出春天的蓬勃氣息。
但站在陰暗處的裴紹卻覺得有些寒冷,看見那夜如毒蛇般笑容的人,他再次升起了如蛆附骨的陰寒感。
這個男人和裴一皠是同一類的人物,隻是由於打的交道少,裴紹對他的警惕性反而更高一些。
“裴總裁,我們又見麵了。”老者伸出單手,臉上的笑容似乎並非作偽,但目光中那股陰冷卻一點都沒有變,“把你約到這種地方,你不會介意吧。”
裴紹伸出手微微和他握了一下,並沒有做出任何表示。他很意外接到“左輪”的電話,更對他的意圖琢磨不透。但他不是膽小怕事的男人,他相信“左輪”並沒有什麼閑情找他聊天,所以一定有他的目的,而這個目的一定和他有關,故此他還是如約赴會。
那些“左輪”手下早已消失,隻留下他們兩個在房間。
“左輪”笑眯眯地看著眼前這個氣色沉穩的年輕男子,他不得不有些佩服這個年輕人的氣度和冷靜。在他麵前,即便是他的兒子也很難表現出如此沉著。就算他是在裝作鎮定,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左輪”心平氣和地開頭,“不過說實話連我都不知道有一天會到這個地方來。”
裴紹安靜地看著他,並不搭話。
“左輪”一笑,“我們還是爽快一些吧,其實我今天找裴總裁您,便是想和您談一筆交易。”
“交易?”裴紹微微揚了揚眉頭,這麼快就提到正題,看樣子“左輪”一定是遇到了極為棘手的事情。有了這一論斷,裴紹便不再忐忑不安了。既然對方著急,那恰恰說明他正占據著有利一些的位置。
“根據我的情報網,最近從歐洲和美洲有大筆熱錢通過各種隱秘的渠道彙入到中國這個市場。如果我沒有推測錯誤的話,這一大筆錢針對的目標好像正是裴總裁您的MH集團。這點我沒有說錯吧?”
“左輪”作為“黑石”的成員當然能清楚地了解到一些在旁人眼中絕密的事情,聰明如他很快便看出這其中的蹊蹺。他對那個人的發家史很清楚,多年的點滴積累讓他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那個人。所以,他知道MH的真實麵目。
但現在發現裴一皠竟然用如此龐大的資金要摧毀MH,立刻讓他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氛。畢竟這個世界上知道裴一皠真實用意的人除開兩三人之外,再也沒有人清楚其中的曲折和故事。即便“左輪”不知道其中的內幕究竟為何,但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點,他不會輕易放棄。說動裴一皠的孫子站在他這一邊,本來是天方夜譚的事情,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毫無著手點。
“雖然我不清楚原因,但我知道裴總裁一定不會就這樣束手就擒吧?”“左輪”微笑著抿了一口咖啡,“畢竟,MH現在的當家人是你,他想毀掉MH這件事我想你會是第一個反對的人。”
“左輪”知道裴紹和裴家其他成員除開MH之外別無他物,很明顯那人對他也沒有其他安排。這種斷人生路的舉動,即便是孫子也不會甘心受命的。他在約見裴紹前反複思考過各個環節,最後的結論便是裴紹如果還想生存下去,那麼他這個“外人”的建議也未必不是不可接受的。
他對那人的做法同時保持了嘲笑,話說虎毒不食兒,看樣子,那人是要眾叛親離了。他的確有狂妄的資本,但就是因為太過自信,所以他一定會在這件事情上栽一個大跟頭。
裴紹盡管麵皮不動,但內心已經掀起了巨浪。他很吃驚於“左輪”的話,要知道這件事情斯沃已經很明確地說過,那筆巨款的行動很隱秘,就連各個牽涉國的監管部門都沒有發覺。如果不是他這個天才式的人物獨特的嗅覺,旁人根本無法發覺。
但今天“左輪”卻這樣輕易地說出口了,一個瞞天過海的巨大秘密竟然似乎成了路人皆知的事情,這一點豈不讓他吃驚意外?
裴紹的腦子在平靜的表情下飛快地運轉起來。“左輪”是如何知道這一點的?他不相信一個夏威夷州****的老大有能力和興趣知道這樣的事情。
他們之間唯一的聯係可能就是所謂的“黑石”了吧。裴紹眯起了眼睛,隻有一個結論可以說明這一反常,“左輪”果然和那個神秘組織有關係,而且是非常密切的關係。而那個組織的能量恐怕遠遠超過之間的想象。
“您倒是消息很靈通。”裴紹並沒有否認,大方地承認道。
“左輪”似乎很欣賞裴紹的坦率,“裴總裁既然如此坦誠,那麼我也不必繞多少彎子,便直說了。如果您可以幫我一個小忙,我雖然不能保證讓這件事煙消雲散,但起碼他要多思量一下是否值得為這件事傷筋動骨。”
“如果隻是小事,我想您不必如此勞動大駕。”裴紹說道,如果以為這能讓他相信,他未免把他裴紹當做了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