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霍小雨亮出了一把匕首,直逼廖坎。
“小雨,別鬧了!”霍文昭出聲阻止,才免去了廖坎的剜眼之危。
車簾撂下,車中不見天日,隻聽車輪滾滾。
水詠冰低聲道:“廖爺,他們要帶我們去哪?”
“聽方向是往北去!”廖坎推測道:“武昌被來曆不明的人鬧翻了天,即使是名門正派也不敢公然在城內鬧事。北出武昌,可以到達江上蘆洲,哪裏遠離官府勢力。我想他們定然是要帶我們去蘆洲!”
水詠冰點了點頭,再次問道:“廖爺,你真的是裂坤刀廖凱奇?”
“以前是!”
“那你……”水詠冰忽然想到,打探他人隱私是江湖大忌,連忙叉開了話題:“你和破天刀李烈,誰的刀法更高?”
廖坎知道她故意叉話,否則生死堪輿,那還有心情問這問那。他一則不想提起往事,二則也想借交談減少水詠冰的緊張,低聲答道:“不清楚,我們沒有交過手,李烈失蹤多年,恐怕今生無法再和他交手了。”
說話間,忽然覺得車廂震動,似有人將車廂抬了起來。不多時,便聽見一陣船槳劃水的聲音傳來。廖坎的推測果然沒錯,他們正在被運往蘆洲!
鬥轉星移,犬吠聲零落。
蘆州北端的一處大院,院門大開,似乎院子的主人是故意給賊留門。其實院牆高僅丈二,擋不住武林高手,因此院子的主人也故作大方,大開院門。但是要入廳堂,就必須經過前院,前院也就是死亡的陷阱。
後院更是高手如雲,也是關押水詠冰三人的囚室所在。大院周圍的屋子住滿了一流高手,不但水詠冰等人插翅難飛,想衝進來救人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顧翩躚此時早已醒來,兩個女孩仍舊在賭氣,誰也不去理誰。各自坐在屋中一角,偶有目光交集也是滿懷恨意。廖坎閉目坐在當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然,門外腳步聲漸近,霍文昭提著一個食盒和霍小雨,走了進來。顧翩躚見他到來,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加理睬。
霍文昭異常尷尬的道:“顧姑娘,我……”
“不要叫我,我不認識你……”顧翩躚冷言相向。
“顧翩躚,我哥哥究竟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他!”霍小雨看不下去,大聲指責道:“瘋十九那魔頭,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竟如此維護他?他在霍家莊殺了多少人,你是親眼看到的。我大師兄死他的手裏,爺爺也被他活活氣死了。大哥為了救你,不惜折損十年壽命,修煉以命換速成的‘九殘功’……這些你都知道嗎?你口口聲聲說瘋十九是好人,我看是與那惡賊有了苟且……”
“住口!”見到霍小雨淚流滿麵,霍文昭口氣緩和下來:“小妹,不要再說了……”
顧翩躚心中震蕩不以,怔怔的抬頭望向強忍痛楚的霍文昭:“你……”
霍小雨撲通一聲跪倒在,顧翩躚麵前哭求道:“顧姐姐,我救救你,說出瘋十九的藏身之處吧?讓我們為親人報仇,為武林除害……”見顧翩躚不語霍小雨越哭越慘:“你看看大哥,他被‘九殘功’折磨得每日嘔血,就是為了能為爺爺報仇,能從那惡賊手中救你出來……,難道你真的這樣絕情嗎?……”
顧翩躚臉色慘白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旁的廖坎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心中冷笑:“那霍文昭修煉九殘功或許是真,但是這丫頭卻是在哭給顧翩躚看……,明知她不知道瘋爺藏身之處,還要來演這一場哭戲!是了,她要的是顧翩躚而不是瘋爺的消息……”
水詠冰冷笑譏諷:“這位妹子扮相十足,若去梨園唱戲,不知會迷死多少人!”她最看不得別人虛情假意的唱做。那些跪在她麵前指天盟誓的男人,她看多了,越看越覺得惡心。霍小雨的這副扮相在她眼裏,和那些男人毫無分別,所以才會開口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