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灰燼之上,尚有一絲閃動的星星焰火,映得來人身形有點飄忽。
來人一領暗色無襟長袍,從上到下,就好像整個人被罩在一個長布筒子裏麵一樣,僅餘他一頭飛散頭發的腦袋露在外麵,這件長袍之外尚有一絲流光湧動,很是詭異。其隱在額前碎發之後的眼睛閃著森森寒光,雖然由於天色的原因看不到他臉上的具體的神情,但是他咧開的嘴角上麵明顯掛著的一絲冷笑。這人太過奇怪,很有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感覺。
沈堯最見不得別人在自己的麵前故弄玄虛,冷笑一聲,喝道:“你是誰!”
長袍人森森發笑,那張嘴越咧越誇張,越拉越開,本來看著隻是比一般人扁長一點的嘴唇,倏忽間,就一直拉到了耳朵根旁,露出了裏麵兩排白堊堊的牙齒,嗤嗤嗤嗤的摩擦了幾聲之後,這人嘎嘎笑道:“我就是你呀!”跟著他的容貌再次一變,之前的那股子森森寒氣全然不見,瞬間換上了一張朗目劍眉,甚是英挺的臉,同時變化的還有他的身體,節節骨節錯響之下,身體頓時脹大了不少。沈堯本來還是俯視他的,瞬間變成平視。
沈堯一臉駭然的看著長袍人的臉,很是熟悉,雖然他沒有見過。難道真如他所說,這就是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的臉麼。
如果現在還有第三者在場的話,興許可以很好的解答沈堯的疑問。若不是長袍人身上的那件長布筒似的衣衫,這兩個人還真像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一樣。
“別來嚇唬人!是人是鬼!看我的拳頭把你打成原型!”沈堯並沒有因為他瞬間變化的麵容,而感到一絲恐懼,反而更是激起心底的萬千戰意。
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此人毫無道理的出現在這裏,肯定不會僅僅是路過這麼簡單。沈堯在見識到自己強悍的雙手之後,到現在還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看到此人一臉不屑之意,心裏隻有冷笑:“看老子一拳打破你的西洋鏡!”
猛地大吼一聲,右拳緊握,一絲藍瑩瑩的流光頓時環繞其上。沈堯發現自己心裏的戰意越盛,拳頭上麵的藍瑩瑩的流光流速越來越快,而且光芒也愈見華麗。這也許就是催促自己實力爆發的法門吧,他暫時先這麼認為。
長袍人見狀,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沈堯右手道:“飛雲城裏哪個門派的武者?幾階了?右手進化啦?左手呢?就算你雙手同時進化,我跟你壓根兒就不在一個等級上麵!你要是有自知之明的話,勸你趁早住手,不然我等會要是不高興了,有你好受的!”長袍人一臉的不屑。
武者?還有幾階?還有什麼左手右手進化的,完全搞不懂他在說什麼!這個人像是知道這裏是哪裏,還有自己是哪裏的人!沈堯聽他說到這裏的時候,眉毛一跳,要是這個人能告訴自己那敢情好,如果他不肯乖乖就範,是不是應該打得他吐出真話來?
能戰勝這個人麼?沈堯自己心裏也沒底。但是他是勇者,勇者無畏,這句話用在他的身上可是正好。
“怎麼?怕了?”長袍人一臉的興致索然,“如果怕了,也不要緊,求我,求我啊,我心情好,也許會饒恕你的冒犯之罪。”
“混蛋!”沈堯聽這個人如此這般不要臉的話,恨得牙癢癢,方才因為他的一番質問,而消散的戰意重新凝聚起來,右拳一起,一股絢麗之極的藍光,裹著勁風頓時狂飆而起。
沈堯感覺自己整個人被一團藍光籠罩,好似一支利劍,朝著長袍人就紮了過去。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這是一種很純粹的力量碰撞,全然沒有一絲壓抑,有的隻是出拳之後的快意。
他知道麵前這個人肯定很厲害,所以一上手,就把他自己認為自己最強的實力拿了出來,勢必和這個人分個高下,勢必要一拳就摧毀這個狂妄的人,勢必讓他嚐嚐他拳頭的滋味。
勢必……就在沈堯還在為自己拳頭之上附著的勁力而有一些自滿,堪堪要把這個不知道好歹的長袍人擊個通透的時候,這個人突然一下子裂開,分成一塊又一塊,而後再大化小,就好像一張紙被撕碎,然後又被搓成紙屑一般,就這麼平空從沈堯的眼前消失,那些細微的碎片,帶著一絲青紫色的流光,朝著沈堯身後聚攏。
這……這他娘的是怎麼一回事,沈堯駭然回憶著剛才在自己眼前發生的情景,我的老天,這是法術麼?雖然心裏有著萬千的錯愕,但是他沈堯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服輸的人!
稍整心情之後,又是暴喝一聲,猛然轉身之下,雙拳齊出,朝著已經在他身後現出身形的長袍人猛擊而去。既然一隻手不能奈何你,那我雙手齊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