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子好似果真能聽懂他的話一樣,嗖地一下就鑽入了草叢中,沒幾下的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兔子才消失沒一會兒,沈堯就聽到了頭頂陣陣破空之聲響起,定睛看去時,院子裏麵已經多了三個人。打頭陣的不是別人,就是他的弟弟沈秀,他現在換了一身白色的短衫,手腳之上都綁著護腕,右手拎著一隻銀色的長弓,腰側掛著一隻飛魚袋。
沈堯看到這裏,嘿嘿笑道:“敢情那兔子是你傷的呀!”
“誰在說話?”站在沈秀身後的一個人,朝著沈堯的這個方向大聲斥道。此人也不是別人,就是那個被沈堯一掌擊碎玉尺的,銀樣蠟槍頭的公子哥。此人是西城王家的大家長的兒子,姓王名密。此時的他,一身裝束與日間並無差別,唯一不同的是,腰間多了一柄鑲金戴玉的長劍。想必也是因為被沈堯一下子把他玉尺擊碎了,而這廝為了防備,現在幹脆換成了長劍。
既然他們兩個在這裏,另外一個人不說大家也能猜到了。就是相玄說的那個即將成為沈堯大舅子的梅寒。這梅寒還是日間看到的那個樣子,一言不發的站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後。
沈堯眉毛一挑,嘿嘿一笑,就從暗影中的亭子裏麵走了出來,道:“是我!”
“傻子?”王密麵色慘變,右手很自然的摸到了腰側的長劍之上。看來他是對沈堯生了畏懼之心,要不然現在也不會產生這麼大的反應。
“那隻兔子呢?”沈秀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喝問道。反正四下也沒有別人,沈堯要是敢來硬的,他們可是三個人。日間的時候是當著逸仙居裏麵的食客,不好一齊衝上去圍毆沈堯。但是現在不一樣,外麵吵得熱鬧,等會這邊發生什麼事情,外麵也不可能察覺到。
沈堯被他這番喝問,弄得心裏很是不爽,反唇相譏道:“兔子在哪裏,關你他娘的什麼事?”
“二哥問你話呢!傻子,想討打麼!”王密見沈堯硬氣的模樣,挺著自己胸膛,一把就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指著沈堯就喊了起來。看來他現在是膽氣壯了不少,要不然也不會轉眼間,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得。
梅寒眉頭大皺,戳了一下沈秀的後腰,小聲道:“二爺,這不大好吧!今天可是你老爹擺宴給大少接風洗塵的日子,要是現在把他打出一個好歹來了,這怎麼跟沈城主交代?”
“你慫了吧!”王密聽梅寒說出這樣的話,當即怒了,“你他娘的要是怕,就滾蛋,我和二哥上就行!奶奶的,還不信了,白天讓你小子毀了老子的玉尺,現在就能好好的整治整治你!”
“王密!你怎麼說話的!”梅寒也跟著怒了。他雖然是梅家的旁支,但是他也是有火的,此番被這個王密拿言語擠兌,哪裏還能忍得住。
“老子怎麼說話的,你小子今才知道啊!”王密得理不饒人的繼續朝著梅寒斥道。要知道梅寒的年紀比他們都大,而他居然敢直接稱呼梅寒為“你小子”,看得出來,這個梅寒在他們的麵前,地位很低。
“你!”梅寒被他的話氣得鼻子都歪了。
“我怎麼了?怎麼想打我?你小子要是有種的話,來打試試看!”王密冷笑道。先前對著沈堯的劍尖,現在轉而指向梅寒,大有“你小子要是敢妄動,老子就把你戳個透明窟窿”的意思。
“幹什麼這是!”沈秀被他們兩個人的拌嘴給弄得煩了,“在他娘的吵,都他娘的給老子滾蛋!”
王密與梅寒兩個人俱是冷哼一聲之後,才算是止住了繼續互掐的勢頭。
沈堯冷著臉,見他們自己人鬧了起來,隻覺得很是好笑,想著想著,終於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沈秀麵色一變,咧嘴冷笑道:“你笑什麼?”
“笑你們大戰當頭,自己還在鬧……哥哥我勸你們趁早收拾收拾從老子這裏滾出去!”沈堯前麵半句話,臉上還掛著笑容,後麵的半句話,卻突然轉成了怒容。奶奶的,當老子這裏是公共廁所了,想來就來,還把不把老子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