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地震了嗎?”寧衝本能的一縮脖子,立刻就蹲到了地上,感受著壩基都在微微顫動,心裏驚駭不已。
但這股震動來得快去的也快,也就那麼兩三秒鍾,沒等孫兵腿軟的摔到地上呢,震動就結束了。
看著北邊山上騰起的煙塵,寧衝扭頭問道,“孫叔,冒煙那地方怎麼了,你知道不?”他多年不回村了,要說熟悉,還得是一直在這裏的孫兵。
但看他那樣子,似乎也是一無所知,“不知道啊,不會是山塌了吧?”
山塌了?寧衝仔細想想,也有可能啊,就衝剛才那麼大的聲音和這衝天而起的煙塵,說是山塌了也有人信。
“不對,我想起來了!”孫兵忽然蹦了起來,“****的張老三,特麼說多少次了不能在水庫邊上崩山的!”
“崩山?”寧衝一聽心也提了起來,村裏人崩山,所為無非是取石了,雖說現在水泥什麼的便宜了,但在村裏,還有許多人喜歡用大青石蓋房的,大青石從何而來,自然是從山上取來的。
既然碰上了,寧衝肯定沒有退縮的道理,出這麼大的事,說不準就有人員傷亡,他們可能是離得最近的人了,所以,兩人就一起朝冒煙的地方跑了過去,邊跑孫兵就打出了幾個電話,通知村裏準備救人。
望山跑死馬,何況是在這半荒山上,寧衝跑了沒十分鍾就有點堅持不住了,孫兵見狀,丟下句你慢慢來自己就先跑了。
等寧衝好不容易跑到地方,煙塵也差不多散去了,這是一個群山中不起眼的小山包,光禿禿的沒一點植物,整個山包全是青石構成,現在,山頂上出現了一個大洞,足有五六米的直徑,黑乎乎的也不知道通往哪裏。
“大哥啊大哥,你回來啊,都是我,都是我啊,你咋不讓我替你去死啊,大哥……”
一群人圍在洞旁,中間一個跪在地上的人哭的淒慘之極,眼淚和著鼻涕流了一地,不斷的捶打著地麵,手掌都被血染紅了,卻是毫無所覺一般,幾個人拉他都拉不起來。
“這怎麼回事?有人死了?”寧衝看看認識的人也就孫兵一個,走上去問道。
孫兵扭過頭來,歎了口氣,“哭那個叫張老五,他和他哥張老三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崩山張,有人要石頭的話,就找他倆,今天放炮的時候,出了啞炮了,他哥上去排炮,也不知道怎麼弄的,炮響了,山也讓他們弄出個大洞,一下把張老三陷進去了。”
“啞炮還往上湊,他們不要命了啊!”寧衝十分不理解,出了啞炮不跑還上去排炮?以為這是過年點的炮仗呢!
“沒你想那麼大勁。”孫兵解釋了一句,“像他們這樣崩石頭的,都是土製的黑火藥,三米外就炸不死人,何況還在石頭底下塞著呢,小心點就算出了事人也死不了,今兒是趕巧了,他們崩的石頭底下是空的,炮一響,人也掉下去了。”
“那快救人啊!”寧衝雖然不喜歡這種破壞自然的人,但是到底那是條人命啊,何況還是自己村的人。
“那還用說啊,有人拿繩子去了,這麼深的洞,沒繩子人怎麼下去。”孫兵拍了拍寧衝的肩膀,示意他別急。
寧衝點點頭,繞著大坑走了一圈觀察下有沒有薄弱地帶,這才小心的走到坑邊向下看去。
時近正午,雖說現在不是夏天,太陽掛在正頭頂上,但多少能照進去些,可即使如此,他依然看不到坑底,可想而知,這個大坑有多深,說不準,直通山底下了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