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她嗚咽著翻轉身,甩了甩手,眯起眼皺眉抱怨,“壞蛋,睡覺~!”
他鬆手,看見她腕上被自己方才握緊的指印先是變白然後變紅了,有些困窘,但她很快就擺脫桎梏重新閉眼才讓他感覺好多了。
“睡覺,別吵。”她沒有睜眼,卻伸手摸過來拽住他的胳膊命令道。
“好,睡覺。”他很聽話地立即脫掉了衣服重新爬上了床,在她身邊躺好。她很快就感覺到了熟悉的熱源又回到原來的位置,自然地往他身旁蹭了蹭,然後習慣性地重新翻轉身縮回他懷裏摟住了他的胳膊。她的頭藏在枕頭和他肩膀的夾角,有些懸空,他於是也側身朝向她,將肩膀放得再低些,在得到了滿意的哼哼聲後無聲地笑。
這一刻他覺得他的強迫症好多了。至少並沒有每次都在和她這樣親密的時候隻想著做那回事兒,他的自信心也迅速地膨脹了起來,心態決定一切,他有了從前都不曾擁有過的東西,這些也許可以讓他的生活比從前美好一萬倍。
但是前一秒還高漲的情緒立即又起伏了,他曾經覺得擁有了一切,生活很完美,他很滿足,可這一刻突然又空虛起來。吉娃娃就在他身旁,就在他懷裏,但是還不夠。他抬手擁緊了她,似乎這樣做能緩解他的空虛,但明知道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仍然時刻想著讓她完全地融入自己,和自己合為一體,骨頭、血液、細胞、每一根頭發、每一寸肌膚都融合在一起就好了。
他擁有著,並害怕著失去。
果然,還是在快窒息而死的時候被憋醒了,齊婉婉想都沒想順手掐了這貨的腰上一把:“你真是要憋死我啊!”
她悶悶的抱怨聲引起他身體的一陣震動,腰上那一把掐對他來說和撓癢癢沒差別,他輕笑著問:“醒了?”他肚子早就餓得在叫了,可是她一直沒醒,他連動都沒動,這女人有時候睡得超死,趁她睡覺抱去洗澡或者換床單都不是沒有過,但有時候又特別警醒,稍微動一動她就感覺到。
“唔~”她恍惚覺得距離顧曉風醒後騷-擾她似乎有一段時間了,但還是不想睜眼:“幾點了?”
“下次帶你出海啊?”他答非所問。
“啊?”她抬頭愣愣地看他,“都幾月了,出海冷死了!”出海就應該在夏天,穿著薄薄的裙子,被海風吹得要乘風歸去一樣。說完又立即跟上一句:“我們家有船啊?”
“傻妞!”他捏了她腮邊一把,立即坐起身,準備再度起床。
齊婉婉見他沒有回答,想來多半是有的,有些怏怏的,這貨是航空母艦還是多啦A夢,要啥有啥……真沒勁!一點驚喜都木有!想想別人家全家攢錢買下一幢房子或者一輛車時候的驚喜,感情上太吃虧了。撇嘴再度閉眼揪起被子。
“還睡?都下午一點了!快起來!”他的耐心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可氣的是這死丫頭一點都不體諒他,果然是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的類型。
“不嘛,再睡一小下。就一下。”她翻轉身背對他,順手從裏麵縮了縮被他扯開的敞口被空間。
“我看到你眼屎了哦!”他壞心地說。
“滾!”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她立即將被子拽上來蒙住頭,看不順眼的東西隻要看不見就好啦!
“你要把眼屎蹭在被子上嗎?”
他一口一個“眼屎”徹底激怒了齊婉婉同學,她一掀被子坐起身來:“顧曉風你這個大混蛋,說起來就沒個完,你以為我沒看見過你有眼屎的時候?”
“撒謊。”他淡定地轉回身,繼續穿上衣,平日裏他一向都起得比她早。
“我真的看到過!”她斬釘截鐵。
“那你說是哪一天?”他好笑地問。
“有一次半夜……”她說到這裏,突然住口,半夜將她揪起來做運動這事兒是不是現在提起來不太好?他每次賴床的結果都是她被蹂躪,這樣的話題算不算她主動挑釁?
“半夜?”他歪過頭,認真地看她。
“總之我真的有看到啦!”她皺眉怏怏地捶著床,但既然已經被他吵醒,隻得起床,伸手到右邊去摸,卻沒有如往常一樣摸到衣褲,才想起來這裏是別墅不是顧宅,平日裏她的衣服都放在早先為了怕她被顧曉風踹下床所以準備的很大一片的多層床墊上。“我衣服哪裏去了?”她不滿地瞪向罪魁禍首,漸漸清醒的大腦回憶起來昨天晚上看電影的中途就被他強行拐帶的一幕。
他探身去窗邊的沙發和椅子上將散落的衣褲拿給她,一麵笑著看她穿衣服,還不時毛手毛腳給她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