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穎見是自己的門生的上奏,立刻出列表示支持:“陛下,臣認為目下地方豪強多為不法之事,隱瞞田產,欺男霸女,為惡一方,正當殺一儆百,以警旁人。”
“對、對,此等人不除國將不國。”董係官員紛紛附和道。
皇帝看看這一幫應聲蟲,心頭閃過一絲不悅,他又轉向正在一邊做苦思冥想狀的薛風影問道:“薛愛卿看來略有所思,不如說出來聽聽。”
“這個?”薛風影作為難狀地看了一眼董仲穎。
皇帝也看到了他的表情,便說道:“不要緊,這本是群策群力之事,你有不同意見就說好了。”
薛風影這才裝做如釋重負的樣子答道:“臣隻是認為這件事中透著蹊蹺,豪強雖然桀驁,卻也不至於做的這般過分,而人為地壓抑糧價會不會造成什麼不好的後果呢?”
薛風影說的勉強,但眾人都聽得出他並不讚同董仲穎的建議,而且又拿不出理由,似乎隻是單純的直覺,這下,不但把董係官員氣得七竅生煙,連皇帝也皺起了眉頭。
董仲穎自以為找到了攻擊薛風影的借口,立即追擊起來:“薛風影,老夫知道你心中怨恨我,可你怎麼把國家大事和私人恩怨混為一談呢?”說完還一臉悲憤委屈的表情。
“董仲穎你!我隻不過是說出心中的擔心罷了,難道你就能保證這件事一定能如你所料一般順利嗎?”薛風影看火候差不多了,也趕忙作出氣憤的表情。
“好了,都別吵了,這成何體統?”皇帝見場麵有失控的可能,連忙壓製,“這樣好了,為了防止出現徇私現象,我派大駙馬姬伯雅去和田神功一起查處此事。”
皇帝話已出口,群臣也隻好停止爭吵,說起來姬伯雅也是不錯的人選,他身為駙馬,曾作為夏平重的副將在戰場上立下過大功,後來皇帝將其召回並要他掌管負責保護皇帝的精銳衛隊黑虎騎,近年一直深居簡出,薛風影連一麵也沒有見過他,但隻有這種不和任何勢力沾邊的人,才適合這樣的工作。
“來人,宣姬伯雅進宮。”皇帝對身邊的內侍說道,按規矩黑虎騎的統領是不用上朝的,因此還要去宣召。
沒過多久,殿門口走進一個三十多歲,麵目俊朗的強健男子,在薛風影看來他雖然身形彪悍,卻給人一種隱身於黑暗的感覺。由此他對這個大駙馬得出了第一感覺:此人絕非等閑,至少比那個殘廢的武相世強出好幾個等級,若不是他被皇帝封在身邊,現在他絕對是一個威震八方的名將。
“伯雅你來了啊!”皇帝一副和藹的表情,他已對自己那兩個隻會爭權奪利的兒子徹底失望了,對這個女婿倒十分欣賞。
“臣拜見陛下。”姬伯雅一個標準的跪禮。
“伯雅啊,這次叫你來,是要你走一趟商州……”皇帝陸陸續續將事情始末講了一遍。
“臣一定辦好這件事。”姬伯雅再次行禮,便往殿外走去,在走過薛風影身邊時,他有意無意掃了薛風影一眼。
好可怕的眼神,好精深的功力,薛風影覺得對方目光如同實質,讓他打了個寒戰。可是不知為什麼,薛風影竟然覺得以前曾經就有過這麼一道目光盯過自己,隻是他怎麼也想不起是什麼時候了。
“薛將軍請留步。”散朝後,柔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但薛風影卻又皺起了眉頭,假裝沒聽見快趕幾步,他早已聽出了聲音的主人就是白秀玲。
就在薛風影打定主意裝聾作啞之時,耳邊又傳來了這個狡猾女人的傳音:“我這裏有一些夏平重將軍被害的情報,如果你不想聽就算了。”
“秀玲,今天天色尚早,到我府上去喝一杯如何?”薛風影的態度立即轉了180度。
白秀玲也配合地作出一副嬌羞的表情,卻抓住了薛風影的右手說道:“那就打擾風影你了。”
這兩大奸人不顧在場大臣的古怪目光揚長而去,隻留下董仲穎要想得腦袋都破了也想不明白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兩人手牽手一副情投意合的模樣走進了薛風影居住的內間,讓皇甫府上的那些護院傭人都用曖mei的眼光看著他們。但一關上門,薛風影便毫不留情地甩開了白秀玲的手,冷冷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風影你好過分啊!”白秀玲一副眼淚汪汪的表情,配上看似清秀天真的俏臉,簡直是我見猶憐。
但深知這個女人本性的薛風影全然不為所動,他不耐煩地催道:“有話就快說,不要在這裏裝腔作勢。”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白秀玲總算恢複了正常,但她顯然對於自己的美人計失效有些不滿。
薛風影麵色沉靜如水:“來人,送客。”
“好好好,我說。”白秀玲一副我投降的表情,“聽說夏平重謀反案那天,皇帝曾召集過一次密議,而參加的隻有四人,皇帝,大公主龍寧,駙馬姬伯雅,還有祭司雷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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