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塵宗,第七峰。
山峰的一側,插滿了上百把的寶劍,有的已被折斷,有的依舊透露鋒芒。
這麼多的劍包圍著中間那棵巨大桃樹,在樹底有一白衣少年倚靠在樹下。
少年麵目清秀,披散著長發,閉著雙目似乎已經睡著了。
不知何時,天穹突然炸響起滾滾旱雷,動蕩高蒼。
天,好像怒了。
又或是天宇之上有神祇戰仙在征伐,引的天象大亂。
樹下的於義睜開雙眼,眼裏透出微微的愣神。
那不是一個少年人該有的眼神。
他好似曆經無盡的滄桑,雙目的淡漠令人心寒。
“成功了吧,嗬嗬。”
於義扯了下衣襟,胸前正在滋滋冒血,仿佛一把剃刀在胸前刻字。
“看來是成功了。”
整理好衣服,胸口的劇痛沒讓於義有一絲變化,他優雅的向前走出幾步望著天空,抬手,鞠躬。
“你恐怕要輸了。”
虛空傳來一陣陣波動,一抹香風襲來湧入於義鼻尖。
“徒兒。”
來人一頭醒目白發,一身秀麗白衣,俊眉修眼,顧盼神飛,見之忘俗。
白今萱腳不落地,白發隨剛刮起的一股勁風微微蕩起。
於義慢慢直起腰身,臉上帶著淡淡笑意轉過身來,直視這位絕世美人。
“師尊。”
白今萱理所當然的點頭,又是一聲震耳雷鳴響起,不由的引人觀望。
“為師觀這些日子天象異動,恐有大亂啊。”
仿佛在印證白今萱說的話,粗如水缸的紫色雷電在翻騰,一股恐怖威壓無端端就充斥在寰宇之間。
萬裏彤雲之後,一雙紫色的大眼由這紫雷構建,無情的俯視大地。
於義點頭,很同意自己師尊說的話。
“定海厄宗,古仙宗相繼宣布道子出世,各類體質各類隱世大人物皆先後入世,不是大亂而是大世。”
白今萱沒有說話,她隻當於義境界還不夠,看不出其中玄機。
天空中的異象依舊存在,白今萱挪開視線,目光落在於義身上。
她微微一愣,自己的弟子似乎變了?但究竟哪裏有變化她一時間說不上來,也發現不了。
“待會去第六峰取回十渡劍,再來清竹殿,有事交待。”
言畢,白今萱的身影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於義的笑容收斂,右手一揮腕上手環光芒微閃一個劍盒穩穩的落於他手中。
上百把寶劍猛的震動起來紛紛離地飛起,在於義上空組為一朵劍雲。
劍盒打開,上百飛劍有條不紊的遁入劍盒之中。
最後一把劍入盒,劍盒在於義手中轉了一圈被他背在身上。
胸前的灼痛感在一點點消退,於義束起長發縱身一躍吹了聲口哨。
一隻翼展約莫五米的火元鸚振翅飛來,穩穩的將於義接住。
於義笑了,是真正真心的笑了。
他蹲下身,摸了摸火元鸚寬闊的後背。
“你們是忠愛無言,而人都是自私的。”
“第六峰,十渡劍。”
……
離塵宗主峰,峰頂被一片迷霧籠罩。
迷霧之上的天空擺著桌椅,煮著茶水,煮茶的人一身道袍,仙風道骨,白眉白須。
茶香已經飄散,道人卻沒急著喝茶他要等的人還沒有到。
“天象變化連我們這些老家夥都察覺不出是什麼了。”
一艘漁船慢慢飄來,漁夫抽著旱煙,穿的邋裏邋遢,臉上有著細密的胡茬。
“若是大亂我們躲不過,若是大世我們準備好就行。”
品著茶水,道人笑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