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數的傀儡動了,在漆黑當中一個個幽亮的火光在閃動,一具具傀儡向前撲來。
“戰!”
戰鬥在鼎內發生,鼎內的所有禁製都已經不存在了,隻有如墨的漆黑以及恐怖的吸附之力。
眨眼間,鏖戰已經過去數日之久了,大鼎像是在熬煮一鍋稀粥,戰鬥之聲從未斷絕。
“這第二厲鬼倒有些東西。”
鼎內的戰鬥外界的鬼物鬼差以及劍使們都看不見,但殿內的存在卻是看的真切。
“在這數日的全力拚殺中他還沒有停過。”
殿內的存在又看向另一位手持一杆龍淵槍的厲鬼,此刻他將自己護在槍下,抓緊時間調息休整。
“幽冥天功以戰養戰確實不錯,但隻是肉身無疲憊之感。”
“在享受幽冥天功帶來的戰力加成,人的精神也會疲憊,這種疲憊或許比肉身之上的疲憊更為考驗人。”
“而第二厲鬼卻可以做到如此,他的意誌究竟可怕到了何種地步。”
殿內的存在罕見的以可怕來形容,畢竟自己若是這般年齡與境界怎樣也做不到這樣。
在無盡的殺戮中,要防止意誌的沉淪,以及周遭的處處殺招。
此刻在築龍鼎中,於義手持雙劍,右手有一圈一圈的死亡氣息流轉。
而在他的左臂之上符文密布,猩紅之氣盤旋,殺戮之力馳騁。
像是一具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於義一路往上,手中兩柄長劍揮舞,撕裂漆黑黑幕。
但他所麵對的是真正的殺戮機器,真正不知疲倦源源不斷的殺戮機器。
於義所處之地便像是一個巨大磨盤,一個無情的絞肉機器,傀儡一旦靠近便會被絞殺。
“有厲鬼撐不住了!”
鼎內有一人的身軀出現,但是已經處於昏迷狀態,被一股元力托起接著狠狠摔在青銅台之上。
構建洪流之橋的鬼物立刻分出一部分將其團團圍住。
又是連過數日,這一日所有厲鬼像是已經到達了極限,鼎內的轟鳴聲響遠超前幾日。
他們紛紛動用底牌,狂暴出手,再無絲毫挽留。
“殺!”
“殺!”
“殺!”
淒厲的吼聲不斷,不過又有兩名厲鬼被送了出來。
鬼物構建的洪流之橋已經有一半不存在了。
拚殺的時日已過半月。
“在鼎中的還有第二厲鬼於義,第五厲鬼青詩語,第六厲鬼獨孤穿。”
“他們已經快衝出築龍鼎了。”
殿內的存在清晰的看著鼎內一切,這三位毫無意外是要強於被送出築龍鼎的另外三人的。
無論是實力還是意誌。
第六厲鬼獨孤穿雙眼釋放道道金色流光,那是一雙十分可怕的瞳子。
他手持長槍,有捅破天幕星辰之勢。
他在拚殺,那對原本瑰麗的眼瞳已經被血色密布。
“啊!”
獨孤穿到了極限,他閉上了那雙奇瞳靈眸,血淚不斷從他眼內湧出。
長槍護主,一記盤龍之勢將獨孤穿圍住,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無力大戰。
如今唯有於義和青詩語還在其中拚殺。
青詩語一身黑衣,勾勒出窈窕身材,她手中握著一柄刀。
刀柄刀身皆為漆黑,就連她左手握著的刀鞘也是漆黑之色。
那實際上像是血沉澱的暗紅色,這是在忘川中象征死亡與十渡劍齊名的明血刀。
傳聞中唯有地獄中的惡魔才能揮動它,而且此刀極易弑主,難以駕馭。
拚殺之勢已是極限,兩人幾乎要殺出築龍鼎。
但殿內存在手一揮,在巨鼎深處又有一雙幽焰雙瞳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