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一處小山頭上,於義向前走了兩步,體內沒有元力像是一個凡人一樣不小心磕了一跤。
他鉚足了勁爬上山頂,大口喘著粗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眼前是一座極為普通的竹屋,大門之上寫著兩字,“無二”。
“嗬嗬……”
於義嗬嗬冷笑幾聲,看來和自己猜想的一樣,時間,空間,或者說是時空都在異動。
“你招架得住嗎?”
於義像是記起來了,凡人的壽命如此,記憶力也是如此。
他現在想起來了。
“魔頭,拿命來!”
於義低頭之際,空間炸碎,四周有不同的元力波動傳出,向著於義殺來。
周圍縷縷黑煙生起,幾個黑袍麵具人憑空出現,抬手間便將襲擊者滅殺。
“噗呲!”
幾人蒸發成血霧,周圍的血腥之氣令於義清醒了些。
“現在,是什麼時候?”
幾名黑袍麵具人跪了下來,“吾主所說是何時?”
“北庭創建了多久了?”
“已有三年。”
於義點了點頭,推開了這無二居所的大門。
隨著門的緩緩開啟,一股強烈的光芒從中散發出來,照亮了整個庭院。那光芒如此耀眼,仿佛是從另一個時空投射而來。
於義深吸一口氣,緩步走進了那扇門後。
門後,是一個全新的世界。這裏沒有時間的束縛,沒有空間的限製,仿佛是一個超脫於現實之外的仙境。
他們看到了過去,看到了未來,看到了無數可能的場景。
那些場景在他們的眼前快速閃過,仿佛是一場絢爛的煙花秀。
再踏出幾步,原本的小竹屋內部卻比輝煌的宮殿還要豪華,高位之上有人躺在上麵昏昏欲睡。
在底下還有幾處座位,都坐著人,一個個瞧見於義都站起了身。
“起開。”
躺在高位之上打瞌睡的女子瞬間驚醒,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乖乖的站在座位後麵。
於義轉身坐下,原本隻有額間的一縷白發,現在滿頭發絲瞬間變成白發。
他坐在主位之上,氣勢慢慢上漲。
這副模樣,不就是齊修當初在虛妄之海所見那副白發魔尊的模樣。
“吾主!”
底下的人一個個恭敬起來,唯有於義身後的女子懶散的打著哈欠。
“諸位,剛剛吾在來的路上,在家門口被人刺殺,你們可曾知曉?”
“北庭之外,正道之人安營紮寨,一個個好不威風。”
“你們,在幹什麼?”
底下,一個麵容枯瘦的男子慢慢走出,“吾主,您說北庭之人非正,非魔,非邪,這群正道之人打著正道旗幟要來滅殺我們。”
“但他們卻無法突破您構建的大陣,他們打不到我們,我等也懶得搭理他們。”
站在於義身後的女子揉了揉眼睛,緩緩開口,“而且您不在,群龍無首,這裏誰也不服誰,一盤散沙怎麼打?”
於義笑了笑,底下一群人神色緊繃,就連原本懶散的女子也開始嚴肅起來。
“接下來,吾決定殺了他們。”
“你們覺得如何?”
於義身後女子眼神狠厲起來,周身盡是殺氣,刺的人無法直視。
“殺!”
“取肉養靈,以血澆劍。強骨鍛,弱者灰飛煙滅!”
於義點了點頭,“你們覺得怎麼樣?”
“謹遵吾主之令。”
於義大手一揮,“從現在開始,北庭就是魔宗,犯我者殺!殺光!”
“去吧!”
於義身後女子率先消失,座下數人也接著消失。
黑夜降臨,像是大片潮水淹來,快速吞噬而來將於義淹沒。
再度陷入黑暗,於義已經開始適應了黑暗,適應了無邊的枯寂,或者說他已經適應。
“時間之力,吾不需要。”
於義盤坐於黑暗之中,周身元力狂舞,混亂,悲憫,仇恨,絕望,化為一雙魔翼附著在於義背後。
那魔翼如同黑暗中的死神之翼,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每一個羽毛都仿佛是由無盡的怨念和殺戮鑄就,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於義的眼眸中,也閃爍著同樣的光芒,那是一種對力量的渴望,對複仇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