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宮,白水心拍拍胸口,呼出好長一口氣,才將心裏壓抑很久的鬱悶給呼了出去。皇宮還真不是人呆的地方,真不懂那些個女子幹嘛肖尖了腦袋都想擠進那扇宮門。找虐不是?
生活在宮外多好,海闊天空任鳥飛,山清水秀任魚躍。出了那扇宮門,連呼吸都令人覺得輕鬆。
宗政瑞敏瞧著白水心垂垂肩膀又扭動脖子的動作,打趣道,“白姑娘這是怎麼了?傷到脖子了嗎?”
呀,她怎麼忘記了身邊還有一位身份高貴的。白水心立即警惕的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簾道,“民女第一次進宮,隻是有些不習慣宮中禮儀而已。”
“嗬嗬!你這丫頭,在姑母麵前就不必裝乖巧了。宮中的那些個規矩,我也不喜歡。我好不容易出了牢籠,你倒好,又要在我麵前表演?”宗政瑞敏巧笑嫣然,好看的眸子流連生輝,似水晶般漂亮而充滿神采。
這廂陳伯已經將宗政季雲抱上了馬車,出來之時問道,“世子問姑娘可是要他送你回府?”
這人是木頭做的不成?皇帝都親口賜婚了,她明日就要嫁給他,他竟還能如此客客氣氣的,如此疏遠的距離,令她有些恍惚那日他是昏了頭才吻了她吧?
宗政瑞敏瞧著白水心一陣白一陣紅的小臉蛋,笑道,“瞧我這侄兒慢吞吞的性子,還真有點像我大哥。要不是當初大嫂耐得住性子等他表明心意,他還能抱到美人歸?心兒,你就別同他一般計較,上姑母那輛車吧!姑母可是有好些話要同你說呢!”
宗政瑞敏說著也不等白水心開口,拉著她便往那輛金紅色的華麗馬車鑽了進去。
“長公主殿下,這恐怕不妥吧!”白水心坐立不安的打量著馬車,麵對宗政瑞敏忽然轉換了的性子,她一時半會兒還消化不了。
剛剛那個貴氣逼人,說話都帶著三分算計的華美公主真的是眼前這個熱情又大方的女子嗎?
“心兒,這裏沒有外人,你我不必拘禮。”宗政瑞敏好笑的看著白水心,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番。
麵對宗政瑞敏又親近了幾分的聲音,白水心感覺後背一陣寒涼。強裝鎮靜的點了點頭,本想擠出一抹淺笑,卻是笑不出來。
“丫頭,看你緊張的。我有那麼可怕嗎?”宗政瑞敏忽然麵色一沉,尊貴又威嚴的看著白水心。
“沒有!”白水心暗自搜尋著腦海中有關宗政瑞敏的一切,聯係著今晚發生的事情,她仿佛明白了這個很少回宮的長公主為何忽然回宮了,原來是配合宗政季雲演了一場戲給皇帝看。
她能如此竭力的幫助宗政季雲,會愛屋及烏對她親近些也不為過。隻是,宗政季雲到底是怎麼樣說服這位長公主的呢?
說她二人互許真心?那樣的謠言,如此精明的長公主一眼就能看穿。說宗政季雲鍾情於她?十雙眼睛都看得出來,那個人看她之時與看別人之時沒什麼不同。
說她暗戀他?可能嗎?!有可能!
或者她嫁給他有利於他做什麼事情?但是一個癱瘓了多年的人又能做什麼事呢?解毒?憑他對她的救命之恩,這毒她若能解,自然竟全力幫他解開的,隻是為何非要娶她呢?
這件事,怎麼看都是她比較有利。這樣一來,皇帝就沒有機會將她拉近宮門鎖起來了。
宗政瑞敏看著皺眉沉思的白水心,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背,麵色柔了幾分,柔聲道,“丫頭,那孩子實在可憐。你今後嫁可能替我好好照顧他?”
“我竟答應嫁他,今後必定會好好待他,長公主……”白水心的話說到一半,在宗政瑞敏目光的威逼下,立即改口道,“姑母請放心。”
“嗯。季雲的眼光不錯,你這丫頭我喜歡。今後要是有機會去聖溪,我必會好好接待你。”聖溪便是聖朝與西涼的邊境之地的中心城市,離正真的邊境或者戰場大約三百裏左右。宗政瑞敏的府邸便在那裏。
“承蒙姑母厚愛,心兒若有機會定會前去領聖溪風光。”白水心好不容易自然了些,露出真誠的微笑。
“嗯。”宗政瑞敏挑開車簾,看著不停後移的人和花燈,人群裏時而傳來孩童的啼哭聲,時而傳來人們的歡笑聲,時而有竊竊私語聲傳來。
宗政瑞敏暖暖的一笑,有些惆悵的道,“好些年沒有看見聖沄這幅繁華景象,竟有些懷念了。”
白水心也將目光投向窗外,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竟然可以拋棄這繁花如錦的生活,跑到邊境之地受苦,她怕是極其愛她的夫君的吧!又或者她在逃避什麼?
“聖溪雖沒有如此繁華,但民風淳樸。在那裏,你可以完全放輕鬆下來,不必猜忌別人的心思,終日算計著生活。”宗政瑞敏似看出了白水心的心思,放下窗簾,神采飛揚的說著她在聖溪的好多趣事,那眸子中的閃耀光芒遠遠勝過剛才看聖沄繁華街市之時的光芒。
對聖沄她是懷戀,因為這裏是她長大的地方,有過她最美最好的回憶。但聖溪不同,那裏是她的家,是她的根,她不管走到哪都會回去的地方。
白水心見她說得精彩,也跟著向往起來。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猶如多年不見的知己好友般暢談起來。完全沒有了開始時的生疏與拘禮。
不知不覺,馬車已經在白家門口停下,宗政瑞敏依依不舍的送走白水心,眼見著她走進府門,她才離去。
這個女子,她喜歡!懂得收斂自如,知道如何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季雲身邊有如此女子相伴,她自然放心。
且說白水心回到白府,剛好遇見傳旨完正要回宮複命的公公,之間不免又客套了一番,公公才坐著轎子離去。
“心兒,皇上真的賜婚了?”君蘭心底開心,沒想到季雲真的有辦法讓皇帝開口賜婚。
“嗯。”白水心點頭。
“好了。夫人,你就別顧著高興,快讓心兒回微雨閣休息吧!明日季雲的花轎便要臨門了,我們得連夜準備好她的嫁妝。”白孟浩揚了揚手中的聖旨,告訴君蘭這些都是真的,白紙黑字的寫得很清楚。
“對了!娘,心兒明日就要嫁人,她的嫁衣還沒來得及縫製呢?明日她要如何上花轎?”嫁妝倒是不難,白家還能被嫁妝難倒,隨便去哪個鋪子裏都能拿出價值連城的寶貝,可是這嫁衣卻不是一夜之間就能趕製出來的。白文宣越想越著急起來。
“文宣,你別著急。這嫁衣我和娘前些日子就已經替心兒縫製好了,現在就可以拿過來給她試穿。”沈瑜溫柔的拉了拉白文宣的袖子,溫柔一笑,甚是貼心。
“嗯。瑜兒說得不錯。為娘想著心兒快到及笄之年,她又不懂女紅,想著嫁衣早晚都用得著,便乘著閑時同瑜兒一起替她縫製了一件。紫麗,快去我房間裏取來!”君蘭見白水心一副不滿的表情,趕緊解釋。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就露餡了。
隻見白水心麵色一沉,道,“娘,您是一開始就算計好了要將女兒嫁出去,是不是?您就那麼想要女兒嫁人嗎?您不愛我了?”說道後麵,還帶著點哭音,像個即將被親人遺棄的孩子,好不委屈。
“心兒,娘沒有那個意思。娘怎麼可能不愛你了呢?你是爹和娘的心頭寶,我們怎麼可能不愛你……”君蘭說了白天,見對麵那丫頭小嘴一翹,眼睛裏竟有了淚花,隨著她長長的睫毛閃動,似乎下一秒就會奪眶而出。
君蘭心一軟,立即上前抱住了白水心,出語道,“好了,好了!別哭,你若實在不想嫁人,就別嫁了。留在娘身邊,日日陪著娘,可好?”
“那聖旨怎麼辦?”白水心的聲音裏帶著鼻音,在君蘭懷中撒嬌。
“丟給你爹搞定就好了!好了,別哭了!”君蘭輕輕拍著白水心的後背,見她雙肩不停的抽動,心疼不已。心想她是不是做錯了?
“蘭兒,這可是聖旨,是皇命,不可違背。否則白家是要被滿門抄斬的。”白孟浩一個頭兩個大的看著相擁在一起的愛人和愛女,這二人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反而是白文宣偷偷的貼在沈瑜耳邊低語道,“那丫頭是在笑。”
“不會吧?”沈瑜不信,眉頭微蹙著看向雙肩不停抽動的白水心,不太相信自家相公的話。
“相信我。我可是她大哥,他那點小把戲也隻有爹和娘會被她忽悠。”白文宣篤定的道,眼裏看戲的笑意多了一分。
“娘,可是女兒還想娘長命百歲,孝順身側呢。所以,我還是嫁了。”白水心抬頭看著君蘭,眼底哪裏有淚花,隻有強忍著的笑意。
“你這死丫頭,連娘都作弄?”君蘭見狀,嗔怪道。
“誰叫娘和爹先居心不良?”白水心吐舌反駁,見紫麗捧來嫁衣,立即巧笑著岔開話題,“娘,這些衣裳真是你同嫂子親手縫製的嗎?真是太美了!”
君蘭還想責怪白水心兩句,卻被白孟浩拉住了手,道,“隨她去吧!那丫頭今日去宮裏一趟隻怕也長了些見識,你就早早的讓她試穿嫁衣後回房休息吧!她今日累了。”
“嗯。”君蘭點頭應著,看向白水心的眼神裏露出微微的心疼,上前一步領著她去屏風後換好了嫁衣。
嫁衣很合身,領口用暗金色絲線鑲邊,袖袍上繡著龍鳳呈祥,裙擺處是鴛鴦戲水,大紅的顏色被各種絲線點綴,透著喜氣及完美。
“娘同嫂子的手藝真好,心兒能穿著娘同嫂子親手做的嫁衣嫁人,真的很開心。謝謝娘,謝謝嫂子。”白水心垂下眼簾看著一身華美精致的嫁衣,心裏說不出的感動,鼻尖微微沾染了些酸意,卻被她壓抑了下去。
“傻孩子,竟說些傻話。”君蘭用手指點了點白水心的額頭,嗔怪道。
沈瑜則是一臉淺笑,滿意的看著白水心道,“這套嫁衣娘花了不少心思呢!其中大部分的都是娘一針一線連夜趕工縫製的,我隻是幫忙收邊而已。如今看妹妹穿上才知道娘選的料子及繡花都是極其襯妹妹的。”
“娘,你對我真好!害我又舍不得嫁了。”白水心抱住君蘭的胳膊,又一陣撒嬌。
“傻丫頭,又說傻話了。難道你想白費了娘的一番心思?今日進宮也累了,快些回院子休息去吧!”君蘭說著替白水心解開一顆顆紐扣,將嫁衣從她身上脫了下來。
女子穿上嫁衣的樣子不能被男子輕易瞧見,除非是新娘在大嫁之日,蒙著蓋頭出門之時,才能看見個側麵或者背影。
於是等候在外麵的白孟浩父子二人根本沒有看見白水心穿上嫁衣時的模樣。
“合身嗎?”白孟浩問道。
君蘭笑著點頭,喚來紫玉扶著疲憊不堪已有些迷糊的白水心回微雨閣。這邊白文宣趕緊出府,去替白水心辦置嫁妝去了。
而宮裏繡娘們卻是忙得分身暇顧,她們接令必須在天亮之前趕製出一套尊貴的嫁衣,那可是四皇子王妃的嫁衣,她們不敢怠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繡著手中繡品及各色花樣。
正月十五的月亮雖然不是很圓,但掛在天空中的銀盤卻是明亮而透明。白色的光芒猶如輕紗般灑在人間各個角落。
微雨閣內那滿枝的嬌紅被鍍上了一層銀色光芒。黑衣中一道白影輕踏過嬌紅枝頭,輕飄飄的落在白水心的閨房門外。
銀色的月光打在他冷冽的麵孔上,更顯出他眼底的陰霾之色。隻見他拿出一把小小的匕首,輕輕劃開房門,走進了閨房內。
借著白色的月光,屋內不用點燈也可以看見床上那人姣好的容顏以及疲憊的麵色。
白水心確實累壞了,加之前麵受傷,功力折損了大半,此時她睡得很沉,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了她的房間。
麵色陰鬱的男子伸手撫摸上白水心的麵頰,那柔滑的觸感令他身子一僵,再瞧向那殷紅朱唇,更是令他難以自持,想要親下去。
於是男子低頭,剛好觸碰到那股清香,怎料熟睡中的人似乎察覺到了異樣,一個翻身避開了他的突擊,卻讓他的唇從她的麵頰上一掃而過。
她柔軟嫩滑的肌膚猶如嬰兒的皮膚般細嫩,那白皙的臉蛋細嫩得似能掐出水來。男子喉結滾動,將白水心側過的身子搬了過來,低頭再次想要含住那嬌軟殷紅的唇。
“皇兄好雅致,是來賞花的,還是賞人?依我看是人比花嬌才將皇兄引到了屋內吧?”宗政明澗不知何時從窗戶口跳了進來,正好看見宗政痕意圖對白水心不軌,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顧忌兄弟情麵,他早就當場一掌劈死了他。
宗政痕放開懷中的白水心,目光陰狠的掃了宗政明澗一眼,厲聲道,“七弟,壞人好事可是不道德的。”
“哦,是嗎?那要看對象是誰。若是名正言順的還好說,若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同那些個偷雞摸狗的有又何區別?”宗政明澗撫了撫爬窗之時身上沾染上的灰塵,出語諷刺道。
“那麼七弟又屬於哪一類?不是也同為兄一樣?”宗政痕冷笑道。
“至少我光明磊落的站在這裏,而你卻被我親眼看見想要對她意圖不軌!”宗政明澗氣憤的道。
“若換做是七弟先來呢?又如何?”宗政痕絲毫不覺得自己無恥行為有何不可?不過是個女人,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而這個女人能讓他心動,他就算把她怎麼樣了,她也是榮耀的。
“你……休想狡辯!”宗政明澗被他說中心思,臉色一黑,強壓住心中的怒火。
二人你一句,我一言根本沒有注意到床上人早已醒來,正睜著一雙明亮的鳳眼,聽著他二人的說話。
“哎!我真替皇帝感到難過,他的兒子簡直是一個比一個臉皮厚。滾!”白水心忽然一個翻身,抬腿便將宗政痕給踹到了地上。雖然她的功力還未恢複,但踹人的力氣還是有的,更何況還是乘人不備的時候踹了出去。
隻見三皇子被白水心重重的踹了一腳,一個趔趄差點滾到了地麵上,不過他功力不差,馬上穩住身形,手掌輕輕著地,一個自由的翻身便穩穩的站在了地麵上。
“心兒,你……我……”宗政明澗被白水心狠狠的瞪著,此時他怎麼解釋都是他不對在先。因為明日她就嫁人,他半夜不睡覺跑來她的閨房想做什麼?
用腳趾頭想這兩個齷齪的男人沒事跑來她的房間做什麼!
“白水心,嫁給宗政季雲有什麼好。不如嫁給我吧!本皇子王妃的位置至今空落著,隻要你點頭答應,本皇子許你王妃之位,可好?”宗政痕完全忽略掉白水心目光裏的殺氣,一轉往日冷漠的表情,竟露出了個魅惑的笑臉。
“我沒興趣!”隨著白水心的吼聲,兩枚銀針以飛快的速度射向宗政痕及宗政明澗。
“嗯?”這種棱模兩可的回到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宗政痕笑意收回,目光冷了幾分的閃過白水心的暗襲。沒興趣,她寧願嫁給一個癱子,也不嫁給他?在她心裏他竟不如一個癱子?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個侮辱,而那個侮辱她的女人竟是他看上的人。
很好!宗政痕冷笑了幾聲。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驕傲到幾時。
若不是白夢說,白家有一張藏寶圖,開啟寶藏的鑰匙就藏著白水心身上,他會一再容忍她在他麵前一再放肆?
隻是,上次試探一番,白水心是否並不知道藏寶圖的事情,這件事情還要從白孟浩身上下手才行。
緊接著,二人紛紛避開了白水心的銀針。
宗政明澗一驚,沒想到那丫頭對他竟這般心狠。若不是他閃躲及時,那銀針射中他的死穴,他將必死無疑。
“我對王妃的位置不感興趣,更對你們這兩個齷齪的家夥不感興趣。請滾出本小姐的房間!”白水心有史以來第一次暴露出了她的本性,那怒吼聲堪比獅吼功,白家的房子跟著震了三下。
緊接著,數十枚銀針從她的指尖飛出,準確無誤的射向那兩個人身上死穴的位置。兩人險險的躲過,對白水心的認識又多了一層。這個丫頭可不是個善類。
不多時,白家管家白絮聞聲趕來,出現在白水心的房門口,“小姐,發生什麼事?”
前一秒,黑夜中兩抹身影一前一後貓著身子翻牆出府,表情除了驚訝還是驚訝!剛才那人還是平日裏那個淡雅如風的女子麼?分明就是奪命閻王嘛!
“沒事!被兩隻可惡的蒼蠅吵著睡不著,本小姐一怒之下將它們都拍死了!看他們今後還有沒有命來找本小姐!”白水心怒氣難消的道。
“是嗎?那小姐您好生休息,明日還要起個大早呢!”白絮叮囑完,留意的打量了院子四周一下,見沒有異樣,才帶著護衛到別處巡邏去了。
可恨!可恨!白水心在心底暗咒一聲,敢偷偷來吃她的豆腐,她今後定不輕饒!別以為本小姐是個沒脾氣的,哼!
到四更天的時候,白水心便被春熙拖著起了床,“小姐,今天可是您大喜的日子,您些快起身沐浴更衣。”
“嗯,嗯。”白水心連連點頭,乘春熙一轉身,她又扯過被子捂住頭,繼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小姐,你快些起床吧!待會兒遲了可就來不及穿戴鳳冠霞帔了。”春熙在天若宮之時也習了些功夫,但她天資愚鈍,隻能領略一二,更深則不成,所以隻是個半調子,但內力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
隻見她暗自運功將白水心拉出了被窩,連拖帶抱的才將她拉到隔壁房間。好不容易才替她除去褻衣褻褲,將她放置在了浴桶之中。
春熙抹了抹頭上的細汗,看著依舊閉著眼睡覺的白水心一陣歎氣,小姐這個賴床的脾性什麼時候改了就好了!
她拿來浴巾,正要替白水心擦拭之時,卻見她忽然睜開了眼,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浴巾,“我自己來就好!你去看看麗娘及玉娘有沒有過來。”
“嗯。”春熙心底那個開心啊!這樣她就不用擔心沒時間給小姐梳妝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