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智高一籌(1 / 3)

宗政季雲在台下靜靜的聽著,心裏是知道那張藏寶圖的。那是父王隨身攜帶之物,聽說是皇爺爺賜給他的。但父王死後,那張藏寶圖竟不見了。

他曾懷疑過宗政律,但宗政律一直以來沒有動靜,依照宗政律的性格得到藏寶圖之後一定會立即派人尋找寶藏的,可是十年來他一直按兵不動。

他更是毫無根據可查,這件事便一直埋藏在他心裏。

“宗政律當年就是為了要得到這張藏寶圖而讓我師傅毒殺了宗政子乾。可惜了我師傅如此信任皇帝老兒,想著皇帝老兒能賞他個一官半職的。哎!你說這老頭子,放著好好的鬼醫不當,非要當什麼禦醫。這不,不小心知道了皇帝天大的秘密,被人暗下毒手,殘留著最後一口氣讓我替他報仇。”葉楓似在說故事是的,當著武林人士的麵滔滔不絕的講著。

下麵武林人士個個麵麵相覷,宗政律竟殺了自己的親哥哥,樽親王可是個好王爺,不僅保得邊關平安,更是將聖溪治理得井井有條,江湖之人對他都讚不絕口。聽聞如此一說,一個個都麵帶怒色。

這皇帝簡直欺人太甚,若不是王爺隻愛美人不愛江山,這江山能落到他的頭上嗎?

“你說這天大的秘密是什麼?”葉楓冷冷的看了眼宗政禦羯,畫外音--就不信你不出手。

隻見宗政禦羯麵色一僵,溫潤的神色在一瞬間不複存在,那樣的傳聞,莫非是真的?“妖人,休要再次胡言亂語,蠱惑人心。”

宗政禦羯揮著手中的扇葉朝葉楓打了過去,隻見數枚銀針從扇骨中飛了出去,打向葉楓。

葉楓也不閃躲,揚起袖子一擋,銀針紛紛落地。

眾人驚歎不已,歎葉楓的內力竟如此高強,竟能擁內力豎起一道真氣牆,擋住那麼多的暗器。驚宗政禦羯出手,分明是心虛了。

難道當今聖上真的不是皇室正統?

“四皇子心虛了嗎?”葉楓嫵媚無比的拋了個眉眼,確實很妖孽。

“你可知道這無色水正是家師替皇帝老兒研製的特殊藥水,能使虎皮上的地形更加清晰,顯示出藏寶路線及位置。可惜我師傅無意間聽到了皇帝老兒與老太婆之間的談話,得知他竟不是先皇的血脈,便被皇帝老兒下令圍剿。為了得到無色水,皇帝老兒留了我師傅一命。還好我師傅命大逃了出來,可是傷的不輕,回天無數。這個仇,我這個做徒兒的怎麼也得替他老人家報了才行。”葉楓一邊抵擋著宗政禦羯的招式,一邊說著,應對得輕鬆自如。

這妖孽不是人!白水心很想衝口而出這麼一句話。宗政禦羯的武功也算得上上等了,他應對起來竟一點不吃力。

他一顰一笑都無比妖冶,活脫脫一個妖孽男人。

原來他真是鬼醫的徒弟,難怪他會幫宗政季雲一把,因為他們的仇人都是皇帝老兒嘛。

叫她看的好戲,莫非是這個?

白水心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南宮晨使了個眼色,南宮晨點了點頭,乘著眾人都沉迷與場上的打鬥之時,隱退了下去。

白水心則飛身落在了宗政季雲身邊,“季雲,皇帝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今日的武林大會隻怕不簡單。”

“心兒,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切記不要離開我身邊。”宗政季雲拉著白水心的手,緊緊的握著。聽了葉楓這麼一席話,他當然明白皇帝這麼多年為何不曾動靜了。

其一,他沒有完整的藏寶圖。那藏寶圖是聖朝開國時期埋葬的財物,世代傳承帝位繼承人。若有把握一統天下,便拿著藏寶圖把財物挖出來,重整軍容,收複天下。

而到這一代,先帝喜愛大皇子,便將虎皮割成兩截,一截給了大皇子,一截給了後來繼承帝位的二皇子。本是要二人同心同德,卻不曾想到二皇子並非皇室正統,一心想要滅了大皇子,拿到虎皮圖紙,坐穩江山。

其二,他沒有拿到無色水。江湖上傳聞無所不能的無色水竟是解開虎皮上秘密的必備藥水。

聖祖爺將這特質的虎皮傳承下來的時候就說過,要解開裏麵的秘密,必須要找到一位隱退的高人研製的藥水。這鬼醫莫非就是高人的後代?所以,他才願意聽從宗政律的安排,毒害他的父王,替宗政律研製無色水。

那麼他的寒毒也是那人所為?原來他一早就知道他不是天生的殘疾,隻是裝作不知道而已。在父王死後,為了避免他快速成長,今後找他報仇,他便對他下了寒毒。

本是要將他毒殺了,卻不曾想到他命大活了下來,卻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癱子。

奈何宗政律一直想要得到父王的虎符,卻在父王死後沒有了下落,因為這一條,所以將他留著至今麼?

可恨!宗政季雲狠狠的抓住木輪,困惑心中多年的疑惑被全數解開,那麼多個日夜所經受住的疼苦,轉化成無法泯滅的恨意,紮住進了心裏。

那個人,他要讓他死不瞑目!

白水心察覺到跟前的人似乎陷入了仇恨的深淵,伸手端正他的臉,她明亮的眼睛看著他幽深的眸子,低聲道,“季雲,就算今後你化作惡魔,也不要將心中唯一美好的東西毀了。你還有我,不是嗎?”

宗政季雲冷色的眸子在看清白水心的那一刻暖和了起來,伸手按下她的頭,薄唇印上她的紅唇,喃語道,“嗯。我將最美好的一切都留給你。”

場上打得難分難舍的人忽然分開了,紛紛側目看向台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十萬大軍,密密麻麻的將杏花村裏裏外外圍了三圈。

“主角終於登場了。”葉楓揚眉一笑,將手裏的虎皮扔給了宗政季雲,“這本是你父王的東西,如今物歸原主。”

宗政季雲伸手接住,“你要如何替你師傅報仇?”

“你想如何,我便向如何。”葉楓的紅衣在風中起舞,笑得無比燦爛。

“好。”二人似達成協議一般,紛紛笑了起來。

廣場上的不少武林人士被這麼裏三圈外三圈的圍著,露出了慌張之色。這是怎麼回事?

隻見廣場中央被人讓出了一條道,宗政律坐在高轎之上,俯瞰著眾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宗政明澗走在最前麵,身後是三千侍衛護著宗政律一路走來,直到站到了擂台之上。

“妖人!見了天子還不下跪?!”夏令在一旁厲聲嗬斥道。

“天子?”葉楓嘴角揚起一抹嘲諷,“你也配?下麵坐著的那位才是真正的皇族血脈!”

葉楓伸手指了指宗政季雲,挑釁意味十足。

宗政律眯著眼看向宗政季雲,語氣充滿危險的道,“僅憑你的一麵之詞?天下之人會信你,還是信聯?”

“公道自在人心。宗政律,你若不是做了虧心事,招來十萬大軍來杏花村做什麼?爭奪武林盟主之位?難道是皇帝的位置坐膩了?”葉楓根本就不懼皇帝的威嚴,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裏,說起話來,依舊口無遮攔。

“你……”宗政律被氣的一時語塞,瞪圓了一雙眼睛看著葉楓,似要用眼神將他五馬分屍了般。

“妖人,不可汙蔑我父皇。”宗政明澗說著便衝了上去,與葉楓打了起來。

宗政禦羯依舊溫潤的笑著,隻是眼神中多了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宗政律看向宗政季雲,沉聲問道,“季雲,你不是也信了那妖人的胡話吧?”

“季雲要相信什麼?皇帝您不是皇族血脈,還是您殺了我的父王,還是您對我下了寒毒?”宗政季雲一字一句的問著,說的極輕,卻無法掩飾住他眼神中的殺氣。

“雲世子!你想要合著這妖人一起造反不成?”宗政律怒道。

隻見宗政季雲冷冷的一笑,“你今日調動十萬大軍來這裏,不是想要將這裏夷為平地嗎?季雲不覺得你會那麼好心,留我一命。隻要殺了這裏所有的人,無色水是你的,藏寶圖是你的。有沒有我父王親自訓練的鐵騎軍又如何?隻要你尋得了寶藏,你照樣可以一統天下。你是這麼想的嗎?”

宗政季雲此語一處,廣場上的江湖人士頓時慌了,大喊道,“我們跟皇帝老兒拚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大膽!就憑你們一萬人敢與聯的十萬大軍硬拚?還不快些束手就擒,聯還能網開一麵,否則--”宗政律見宗政季雲在擾亂江湖人士的心,試圖讓他的十萬大軍與江湖人士血拚。他的十萬大軍是人多,但武藝自是不比江湖人士精湛,真要硬拚起來,他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他此行來此的目的,無非是要得到藏寶圖和無色水。至於宗政季雲,非死不可!留他下來隻會對他的皇位產生威脅。

江湖人士他倒是可以放一馬,畢竟一夜之間屠殺一萬餘人,實在太血腥了點,他不想親自看見如此血腥的畫麵。

但是如果真的放過這些人,他不是皇室血脈的傳言必定會外傳入民間。所以,這些人,必須死,一個不留!

可恨就在此,為什麼母親竟背著父皇偷男人,為什麼要生下他,讓他背負上如此屈辱的身份。

他不過是後宮之爭中出生的一枚棋子,但今後他不會再是。

宗政律目光陰冷的一掃宗政季雲,道,“雲世子,口出狂言,肆意擾亂人心,謀奪皇位,不可不殺。來人,將雲世子就地處決。”

“誰敢!”白水心看著圍攏上來的一眾兵士,冷笑道,“你是心虛了嗎?怕他的存在威脅到你的帝位了嗎?”

宗政律眼神一寒,侍衛便衝了上來,陳伯與青冥紛紛出手阻擋,侍衛根本進不了白水心的跟前。

“如此薄情寡義之人,怎麼會放過在場的所有人?這樣低級的謊言,你們也信?是太想活命了嗎?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要想活命,就自己動手爭取!”白水心挑撥道。

“心兒,不可胡言。你的家人還在父皇的手裏,你想害死他們嗎?”宗政明澗一分心,挨了葉楓一掌,口裏頓時吐出鮮血來。

葉楓這一掌本是要震碎他的心脈的,卻因為他剛才的那句話,收回了七分內勁,留了他一命。

白水心一聽,整張笑臉瞬間無色起來,“你--”不可能,家裏有大哥在,不會出事的。

可是這話從宗政明澗的口裏說出來,她還是信了幾分。宗政明澗雖然糾纏她,令她生厭,但待他卻是真心實意待她好的,從未做過傷害她的事情。至少目前她未曾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