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塞鴻拚著挨對方一指,殺了回龍玉,但受傷也不輕,而且他的劍也被對方毀去,現在他赤手空拳,而另外的兩個敵人已攻到。
莫驚雲那麵渾金牌擦著秋塞鴻頭頂飛過去,削下一大片頭發,並沒有傷到秋塞鴻,但周白水的誅神刺已刺到他後心。秋塞鴻輕哼一聲,氣運後背,那誅神刺隻刺入五分,便無法再進,秋塞鴻飛起一腿,將周白水右臂踢斷。
周白水慘哼而退,但他這一臂也沒有白斷,秋塞鴻後背已被刺出一個血洞,連同肩上的指傷,腿上的錐傷,五髒的內傷算起,他已搖搖欲墜,血將他的站立之處已完全浸透了。
秋塞鴻隻覺得頭暈目眩,他知道此時已到最緊要關頭,敵人還剩兩名,但都是勁敵,周白水狡猾多計,莫驚雲沉穩狠毒,算起來急躁凶狠的回龍玉倒是最容易對付的了。可他雖然殺了回龍玉,但此時的傷已不容他狠鬥下去。他強按下心頭的一口將要噴出的血,飛進了樹叢中。
周白水忍痛叫道:“不要讓他走了。”他深知如果秋塞鴻逃了的話,今後絕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他一定要將秋塞鴻格殺在林中,才能免去心腹之患。所以他與莫驚雲急追上去。
沒有人影,隻有一片血跡,秋塞鴻像是一條草蛇,早已不知去向,周白水與莫驚雲目光如刀,四處掃視,他們的背靠在一起,以防秋塞鴻突然襲擊。驀的,前麵樹叢中發出一聲輕響,二人厲喝著飛撲而至,但那隻有一塊石頭,秋塞鴻呢?他倒底在哪裏?
文燕鳴已打斷了七棵樹,在他的大摔碑手下,石頭也要粉碎,更何況是木頭。但至今他還沒有打倒納蘭,納蘭雖然中了毒刀,但一口氣竟然能支持到現在,文燕鳴也不得不佩服。但他也看出納蘭已是強弩之末,臉色已越來越發青,呼吸也急促起來,身形已不像方才那般靈活。
最多再過三招,納蘭將傷在文燕鳴掌下。
可就在此時,文燕鳴身後有人喝道:“看打!”一股淩厲的勁風直撲他後背,文燕鳴並不轉身,一掌從肋下反穿而出,擊向身後,掌風已擊中那人。但一刹那間,文燕鳴隻覺得天地一暗,那頭頂的月光突然沒了。
月亮還有,月光也依舊清澈,可文燕鳴卻看不到了,一樣東西已將他連頭罩住。那不是天羅袋,那是一件血衣。秋塞鴻的血衣。
秋塞鴻拚著挨上一掌,將身上的外衣罩在文燕鳴頭上,就像當時文燕鳴用天羅袋將他罩住一樣,但他能將文燕鳴怎麼樣呢?他手中已無兵器。
他沒有,她有。納蘭的簫已揚起,從簫管裏叮的飛出一口細針,打入了文燕鳴的頭上。文燕鳴大叫一聲,發力一掙,將那件血衣震得分為幾百片,但那口針已射入他的左眼。文燕鳴飛退,血從臉上流了下來。
此時莫驚雲與周白水雙雙趕到。左右扶住文燕鳴,而納蘭借此機會,從懷中取出解藥服下,也挽住了秋塞鴻的身子。雙方一時罷鬥。
秋塞鴻又中文燕鳴一掌,幾乎已站不起來,咬牙硬挺著靠在大樹上,而文燕鳴雖然隻是毀去一目,但竟似腦袋已快要掉了一般,臉色鐵青,嘴角不住顫動,因為他感覺到那口針似乎不是平常的針,竟似有生命一般,已鑽入他的頭顱裏。
文燕鳴大叫:“你發的……是什麼針?”他情急之下,竟忘記了納蘭不會說話,自然也不會回答他。周白水看了一眼,突然一聲驚叫:“是……無影神針。”莫驚雲叫道:“不可能,不可能,花無塵的三口無影神針,不是已經俱毀了麼?”文燕鳴此時已然心中雪亮,他這才知道為什麼納蘭一直抱著花無塵的靈牌。
牌中有琴,琴中有簫,簫中有針,第四口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