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道:“這怎麼不可能?我父親有替身,當然也要為我尋一個替身,而我的這個替身,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隻不過是父親買來的野孩子而已。”呂青迪低下了頭,嘴裏嘀咕著:“怪不得,怪不得她生得誰都不像……”
他猛然抬頭,銀戟一揮,怒道:“你為什麼要說這些?告訴你,這些話我一個字也不信。拿命來!”他一戟向那女子刺去。那女子並不躲閃,任由他刺,嘴裏輕輕道:“你這一套人定勝天戟法,固然是呂老將軍的傳家絕技,二十年前在對沙陀國的對戰中,挑下過十一位沙陀猛將的頭顱。我父汝陽王也因此而非常敬仰呂老將軍,曾經以玉帶換鐵衣,與呂家結親……”銀戟此時已堪堪刺破她前心衣服,卻猛然停滯不前。
呂青迪狠吃一驚,頭上竟然冒出了汗水,不由得叫了一句:“你如何知道這些?莫非你真的是……”那女子並不回答,負手而立,冷冷的看著他,眼神倨傲以極。
小荷眼睛裏突然冒出了無比恐懼之色,她像是已猜到了這女子現在的意思。
呂青迪慢慢收回銀戟,他的腦子裏一片紛亂,已沒有頭緒。那女子突然一聲呼叱:“還怔著什麼,去替我殺了她,我再也不想過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我要做回原來的我,奪回那本就是屬於我的一切。”呂青迪身子猛然一震,但並沒有反應,那女子見他並不動手,又急催了一句:“你殺了她,還可以娶我,做我父親的東床快婿。可你要不殺她,我父親也會讓你娶她,那你以後就再也用不著去汝陽王府了。”
這句話可正說到了呂青迪的心底裏,他內心非常想做汝陽王的女婿,因為自從他父親故去後,呂家的聲望已大不如前,很需要振作一下,而現在天下一無外戰,二無內亂,若想以軍功光大門楣是不可能的,隻有攀龍附鳳這一條路。
他霍然回頭,盯著小荷,小荷也在看著她,二人的目光一對,小荷心裏竟然顫抖了一下,她可能從來也沒看到過呂青迪的這種眼光。
呂青迪盯了小荷片刻,突然道:“小荷,你說一句,這都不是真的,我就會相信你。”小荷的眼淚流出眼眶,她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出來。呂青迪等了一會兒,見她並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流淚,心裏竟已相信了八九分,他雙手漸漸握緊,眼睛痛苦的閉合,突然他一聲猛喝:“你騙我好苦。”
銀戟終於出手,直刺小荷心窩。
一柱香以前,這個人還是小荷的救星,可現在卻成了她的催命鬼,這情形變化得太快,快得讓人不敢想像。
戟如毒龍,去勢如電,小荷眼看著銀戟刺到,卻一動也不能動,她閉上了眼睛這一刻她的眼睛在流淚,而心裏卻是在流血。
嗤的一聲,戟尖入地半尺,而小荷卻並不在戟下。
就在銀戟刺到的一刹那,小荷的身子突然向後滑出數尺,避開了這一擊,而出手之人,正是夏涼眉。
呂青迪抽戟在手,喝道:“你!”隻見夏涼眉在椅子裏站起身來,走到小荷身前,長長吸了一口氣,道:“你要殺她,可得先問問我手裏的書。”呂青迪點頭:“好,好,好,我早知道,我們之間一定要幹一場的,不想來得這樣快。”夏涼眉努力伸展了一下身子,卻仍是踉蹌了一下,他苦笑一聲,道:“君今在羅網,何以有羽翼,我這本書就算做我的翅膀,但願它能帶我脫離險境。”呂青迪看著他的臉,道:“你現在不是最好。”夏涼眉淡然一笑,道:“對付你,已足夠了。”呂青迪冷然道:“我從不占人便宜,如果你能接下我十招而不倒,我就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