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時先帝早已薨逝一年有餘。
她聲嘶力竭,卻百口莫辯。
簡直可笑!
她嫁給先帝的時候,先帝早已病入膏肓。
她甚至都沒跟先帝圓過房!到死都還是個處子!卻被人冤枉產下孽子!
好在……
蒼天有眼,竟然讓她回到了剛入宮的這一晚!
逼迫她入宮給皇帝衝喜,連累整個宋家,最後帶著宮人將她賜死,樁樁件件,都離不開一個人!
她做鬼都不願放過他!
想到這裏,她倏地睜開雙眼,輕啟朱唇:“本宮累了,陛下今晚不會來此,你們二人都退下吧。”
惜夏雙眉緊蹙,眸底滿是心痛:“娘娘,奴婢知道您心裏苦……但事已至此……您可千萬別再慪氣了,沒的氣壞了身子。”
宋音書搖搖頭,朝兩人擺手,眉眼間滿是倦態。
兩人無奈,隻好歎息著離開寢宮內室。
“娘娘太可憐了,才不過十六歲,就要守一輩子活寡嗎……”
“芷秋!咱們都入宮了,你還不改改你那張口就來的壞毛病?”惜夏瞪她一眼,“娘娘是來給陛下衝喜的,陛下一定會好起來的!”
宋音書聽到兩人細碎的低語,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皇帝早已油盡燈枯,衝喜不過是那人的一廂情願罷了,根本不可能好起來。
三日後,大梁就要易主了。
不過這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她對整個皇宮都深惡痛絕,尤其是,那個人。
今日,是他代替皇帝迎自己入宮的。
此刻應該還在宮中。
她要去殺了他!
忍不了一點。
她無權無勢,若是錯過今天這樣的好時機,將來想要近他的身都難如登天!
腦海已經被恨意填滿,眼前蒙著一片血霧。
她漠然地換著衣裳,須臾便搖身一變,成了一名嬌俏的小宮女。
前世貴為太後,她對整個皇宮的布局早已了若指掌。
如何避開眾人找到譽王蕭禦辭落腳的寢宮,簡直易如反掌。
帝後大婚之夜,身為皇帝唯一的義弟,蕭禦辭需要代替臥床不起的皇兄宴請大臣,喝多了,自然會宿在宮中。
今夜無月,深宮陰沉,暗黑無邊。
她悄悄潛入夙陽宮,握緊手中金簪,緩緩靠近已經放下帷幔的床榻。
因為自小體弱,父親曾送她去淩雲山學過幾年武,雖然比不上絕頂高手,但在出其不意間殺死一個睡夢中的醉鬼,難度應該不大。
帷幔後,男人粗重的呼吸聲越來越近,她緊張得牙齒打顫,連後脊都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就在她伸手想要掀開帷幔之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忽然探了出來,猛地將她拽了進去!
“唔!”
她驚呼一聲,一陣天旋地轉,待她反應過來之時,發現自己已經被男人壓在了身下!
她瞪大雙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眉骨深邃,鼻梁高挺,頜線如削,五官極為淩厲,眼尾卻泛著異樣的潮紅,無端染上了幾許風流。
男人在她愣神之間撫上她不盈一握的細腰,然後毫不猶豫地扯開她的衣襟,埋進她高聳白膩的雪峰間悶笑了一聲:“這幫東西還算能幹,緊要關頭還能尋得這麼個尤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