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作何打算。
隻是初嚐雲雨,多少有些控製不住罷了。
“不會太久的。”蕭禦辭道,“本王膩了,自會收手。”
說罷,他又俯下身,拉過被衾將過分妖嬈的女人擋得越發嚴實一些:“你自己注意著點,別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宋音書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事實上,她也早已修書回宋家,請大哥幫忙給淩雲山寫信,安排一位得力的幫手過來。
但眼下,她少不得要給男人添幾句堵:“怎麼?譽王不是天不怕地不怕?還怕本宮懷上你的野種?”
蕭禦辭被她懟得麵色發黑:“放肆!本王的種怎麼會是野種?”
宋音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若本宮真懷上了,譽王當如何?給本宮安個穢亂後宮的罪名,然後賜本宮一尺白綾?”
蕭禦辭被她略帶譏誚的眼神看得莫名不舒服:“說的什麼渾話!”
“嗬。”宋音書冷笑一聲,背過身去。
本宮遲早有一天要殺了你這個狗男人。
女人因為翻身,光潔圓潤的肩頭又露了出來,昨夜留下的痕跡尚未消除,又添了新的淤痕,襯得白嫩的雪膚越發刺目。
想到她方才洶湧的淚,和死死咬住的下唇,蕭禦辭眼瞼微垂,竟鬼使神差地俯身上前攬過她的側臉,溫柔地吻了上去。
這個吻不同於從前任何一個。
輕柔得像是羽毛拂過眉梢。
宋音書眉心微動,難得沒有反抗。
“今夜……是本王急躁了些。”她聽見男人暗啞的聲線道,“想要什麼?本王送你?”
想要你的命。
宋音書在心裏冷嗤。
良久都得不到回應,男人歎息了一聲,離開床榻:“本王今晚還有事,你若想好了要什麼,叫你宮裏的李德順給本王傳個話就行。”
男人說完就走了。
宋音書卻久久未能入眠。
跟蕭禦辭這樣的男人硬鬥,等於是以卵擊石。
除非……她肯效仿西施,輾轉使用美人計。
可是,這樣的男人,當真會為女人折腰?
她苦笑一聲,隻得告訴自己,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先把尹毓秀的事給弄清楚再說。
翌日,宮中忽然傳出消息,說譽王找到了當晚寵幸的那個宮女,已經帶回王府做了侍妾。
太後一高興,賞了滿滿一匣金瓜子,下午便經由李德順送到了宋音書手上。
“王爺說,這隻是太後娘娘的賞賜,您還有什麼想要的,都可以跟奴才說。”
削蔥根似的手指在金瓜子裏撈了一把,直接遞給了李德順:“你去回了譽王,就說本宮想要太醫院行個方便,破格錄用一個人。”
李德順歡天喜地地接了金瓜子,連聲應是,點頭哈腰地退下了。
恰逢芷秋來添茶,見李德順離開時笑成花的模樣,不禁有些納悶:“李公公幾時跟娘娘這般親近了?”
宋音書探究地盯著芷秋,片刻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本宮見什麼人,做什麼事,幾時要跟你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