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書感覺自己手骨都快被他給捏碎了,疼得直吸氣:“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睚眥見狀,趕忙又跟狻猊兩個人架著太醫令飛奔了出去。
內室頓時安靜了下來。
隻餘男人和女人怒不可遏的兩道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蕭禦辭終於敗下陣來,鬆開鉗製住宋音書的手。
“說吧。皇兄究竟對你說什麼了。”
宋音書揉了揉自己酸脹無比的手腕,故意漫不經心地答:“還能說什麼?叮囑本宮一定要勸譽王繼位罷了。”
蕭禦辭狐疑地看著她:“你以為本王會信?”
“相不相信重要嗎?譽王不是早就打定主意了嗎?”宋音書又換上了一貫譏誚無比的神色,嘲諷般看著他說,“你不就是想扶尹貴妃的兒子上位嗎?”
蕭禦辭下意識反感她此刻的神情,糾正道:“你說得很對,本王確實想讓晟兒繼位,但你說得也不對,本王一心想要輔佐的,是皇兄的兒子,並非尹貴妃的兒子。”
宋音書不置可否。
尹貴妃的兒子和皇帝的兒子,說到底,還不都是同一個孩子?
“譽王還真是偉大。”她譏笑一聲,“為了尹貴妃和陛下,竟連唾手可得的皇位都不要。”
蕭禦辭覺得她話裏帶刺,忍不住皺起了眉:“皇兄於本王雖非血親,但勝似血親,尹貴妃又於本王有恩,本王不為了他們,難道為了你?”
“有恩?”宋音書詫異道,“難不成尹貴妃還救過你的命?”
“此事與你無關。”蕭禦辭說著彈了下她的耳珠,麵不改色道,“本王今晚還去你那,提早準備好,最好能叫本王一去就能直接吃上。”
宋音書想到他方才以為自己害了皇帝,恨不能動手了結自己的畫麵,再看看他此刻波瀾不驚說著渾話的側臉,胸口不由燃起了熊熊烈火:“譽王把本宮當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暖床婢子?”
蕭禦辭見她又要拒絕,不由也冷了麵色:“小皇後,本王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但你確定要在這件事上惹本王不快?”
宋音書呆了呆。
是啊。
她有什麼資格拒絕他?
如今整個大梁都是這人的掌中之物。
想要保住宋家,對付尹毓秀,甚至殺了眼前這個人,僅憑她一個無權無勢的深宮婦人,根本不可能完成。
西施難道心甘情願委身吳王?
還不是一個忍字?
念及此,她咬緊牙關,垂下螓首,沒有再反唇相譏。
蕭禦辭見她這副乖順模樣,頓時來了興致:“當真有求於本王?說來聽聽?”
宋音書腦中一時百轉千回。
她不知道蕭禦辭對她的興趣究竟有幾分,自然不敢輕易亮出底牌。
思慮良久,她忽然抬起頭,揚起一張明媚的笑臉道:“沒什麼,隻是忽然覺得,譽王在那事上還算勇猛,本宮年紀輕輕還沒怎麼嚐過男人滋味就要麵臨守寡,委實可憐得緊,不如把譽王當個麵首,也沒什麼吃虧的。”
蕭禦辭聽到這話,氣得臉都綠了。
宋音書不免心情大好,昂首闊步走出了皇帝寢宮。
與蕭禦辭鬥,當真其樂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