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警不動聲色就玩了波大的。
他的外套飄出一縷縷白煙,像是剛離開桑拿房似的。
約翰眼前閃過亂流。
州警的信息被隱藏起來了,就算再次啟動掃描,也隻能看見[UNKNOW]字樣。
約翰隻能用肉眼觀察這家夥:
他穿白襯衫,袖子挽到肘前,沒有打領帶,貼身穿著一件黑色皮製深潛服。
“你再碰一次網絡,我就開槍。”
埃登似乎認識他,表情變得嚴峻。
避風港小隊立刻放下全套智能槍械,將帶有ICE固件的頭盔穿好,同時切換到動能武器。
他們反應迅速,嚴陣以待。
氣氛中透著一股忌憚。
州警指著約翰說道。
“這是自保,中校,它隻要不亂動,我絕對不會再有任何操作。”
他的嗓音極其沙啞,似乎原生器官遭受過重創,隻能借助輔助發聲器交流。
語氣沒有起伏。
有種半機械的蒼白感。
州警不希望交涉內容泄露出去,於是獨自跟隨埃登走進了避風港公司大樓。
談話被安排在一個沒有電子設備的房間,參與人員隻有四位:
約翰、錫紙、埃登和州警。
普通木質長桌。
金屬管靠背會議椅。
“好久不見,中校。”
州警調整好坐姿。
“首先我對此次打擾致歉,然後,我希望能夠用和平方式帶走它。”
州警言語中沒有將約翰當成人類,反而像是某種危險物,並刻意保持距離。
他甚至會減少眼神接觸。
“法克魷,呼,老子幹什麼了?”
藥物讓約翰的指節變得麻木,否則他肯定會把槍掏出來抵著對方的腦袋。
“理由。”
埃登淡淡地接過話題。
州警也隻願意跟他交流。
“伊甸城網監辦公室懷疑,它跟黑牆背麵的流竄AI有關係,為保證公共安全,我需要對它進行合法回收,如果有必要,可以當場擊斃。”
他說罷揮動手指,將逮捕令發給埃登和錫紙。
賽博時代的網絡是新建的。
幾十年前,某個瘋狂黑客釋放了一種感染病毒,導致舊網絡全麵崩塌。
賽博空間變成了地獄。
一群擁有自我意識的流竄AI肆虐,掌控著極其龐大的力量,並入侵文明社會,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打擊。
在那個時候,接入網絡變成了九死一生的事情。
除了最頂尖的黑客以外,幾乎沒有任何人類能夠在網絡空間裏生存,時刻麵臨著被燒壞大腦,或者被AI盯上,從而死於線下意外的危險。
事件爆發後很長一段時間裏……
任何公司和實體都無法建立穩定的網絡環境。
直到四十年代:
網絡監察運用龐大的資源,結合數位頂尖黑客的力量啟動“黑牆計劃”。
他們編譯出一種算法,將危險的流竄AI阻隔在外,逐漸演化成當今的黑牆。
人類躲在黑牆背後,建立起新網絡,逐漸恢複了對網絡的應用。
但作為代價,舊時代互聯網上,那些難以估量的知識寶藏被放棄。
網絡監察地位拔高。
它不斷擴大影響力,擁有賽博空間合法管理權,在網絡範圍內,甚至淩駕於各家公司之上,不管是怎樣的巨頭企業,膽敢跨過黑牆就會遭到追捕。
至少在最初一段時間是這樣。
隨著時間推移,黑牆逐漸被解析,企業掌控的資源日漸龐大,網監和公司之間的交集也愈發密切。
約翰一臉懵逼。
黑牆這種複雜的東西,對他這個連網絡接入倉都沒有的雇傭兵來說,有點過於遙遠了。
“證據。”
埃登插著胳膊,麵色冷靜地問道。
“涉密條例,中校,我尊重你,也希望你理解網絡監察的工作,有些情報確實無法共享。逮捕令您可以調查,絕對符合流程……”
“你不可能憑一張紙就把人帶走。”
埃登·韋茨沒有妥協。
州警撐起手掌,麵露思索。
他的下顎兩側都用特殊材料代替了皮膚以增加散熱。
“好吧。”
他轉向約翰,
“我們來聊聊伱的故事,你曾經在區域網上搜索過一個序列號,全稱是AQM-T05,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