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左擁右抱的竇晶瑩 (1)(1 / 2)

媽媽因輕度腦梗塞住院了,瑜兒請了半個月的假,回家照顧媽媽。媽媽要瑜兒帶上狄一龍一起回來看看,瑜兒隻好搪塞他實習去了,現在不能請假。  瑜兒坐了淩晨一點的飛機,匆忙逃離了學校。雖然知道媽媽病情已穩定了下來,不必著急。可與楚雲近在咫尺,又相見不得,如此的痛苦煎熬,還不如離開的好。  距離不能淡化痛苦,但至少可以成為淡化痛苦的理由。  隔著時空的思念,總有一絲不切實際的無奈。  瑜兒一日三趟跑醫院,變著花樣給媽媽送飯。媽媽一再說不要送了,可瑜兒抱著媽媽的脖子撒嬌道:“媽媽,20多年了,你好容易病這麼一會,總算讓我得著個機會,給你和爸爸做頓飯,所以,你怎麼著也要配合一下的。”  媽媽笑得眼裏有淚花,“配合配合,媽媽是怕你太辛苦了,你看回來這幾天都累瘦了。你和一龍說說,哪天來家裏坐坐,你們倆也不小了,等一畢業就把事辦了吧。”  “你就別操心了,好好把病養好了,再去浪費腦細胞啊。”  “不行,不看著一龍正式進我們家門,我不放心啊。你要對一龍上心點啊,不要老是那麼大咧咧的。像他這樣的好小夥,現在難找了。

”  “嗯嗯嗯,”瑜兒吹著雞湯,隨口應付,眼前卻浮現著楚雲白皙的麵容。不知他現在在做什麼?沒有了臨睡前的擁吻,他適不適應啊?他會不會發脾氣啊?他會不會去吻竇晶瑩啊?就這麼一想,立馬心浮氣躁的不行。  不要!不要!瑜兒搖了搖頭,要趕走那個念頭。  媽媽擔心地看著她:“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啊?”  “沒有,我隻是在想畢業論文的課題。”  “你又要照顧媽媽,又要準備論文,還有複習考研,會累壞你的。”  “沒事了,你女兒從來就不怕考試。”瑜兒對媽媽調皮地笑。  從醫院出來,天已經很暗了,灰朦朦的。來到車站正好看到自己坐的公交剛剛駛離車站。瑜兒心情煩悶,信步往家走。  媽媽若是知道女兒喜歡的人是個別人眼中的傻子,會怎麼樣?再一想,楚雲是真的愛自己嗎?恐怕他自己也是不知道?以前因為自己的特殊,他喜歡自己是顯而易見的,可現在呢?他是不是也會輕易地喜歡竇晶瑩吧?  自己該怎麼辦啊?  不知何時瑜兒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嶄新的廟宇門前。多年沒有回來了,這裏什麼時候蓋了這麼一個廟啊?看樣子是剛剛蓋起沒有多久,但青色的魚鱗瓦,朱漆廟門,雕花的窗子,一切都古香古色的。

現在仿古的技術真是高超,竟是看不出一點翻新的匠氣。  一塊黑底匾額,上書三個大大的篆體字“閻羅殿”。  廟裏就三個塑像,紅袍黑麵的閻王在中間,左側一個幹瘦的賬房先生手拿一本厚厚的生死薄,右邊一個白麵的小鬼高舉一支碩大的毛筆。  幾案上擺著的鎏金香爐插滿了香燭的殘根,兩旁燃著常明燭。  瑜兒掂起三炷香,就著燭火點燃了,站著拜了三拜,仔細插進香爐。  走了這麼長時間,腿已累了,瑜兒就勢坐在幾案前的明黃蒲團上,歇息一番。  忽見一個破衣囉嗦的紅裙女子領著自己來到一處古城,高高的城門口嵌著“皇城”兩字。城門口有穿鎧甲的衛兵把守。各色衣衫的人來來往往,看起來很繁華。城中一色魚鱗青瓦飛簷的古建築,屋脊上立著鎮宅古獸。  跟著那女子七拐八拐,走了數不清的台階,到了一處禁閉的地牢樣的屋子,一個黑靴白袍的男子看到自己很吃驚,表情又驚又怕又震怒,說了什麼話,抱了自己到床上,好像在給自己取暖。  然後兩人有了什麼爭執,男子生氣地走來走去。後來男子妥協了。拿出一塊隨身玉佩,用功力在胸口上留下一個深深的烙印。然後把玉佩掛在了瑜兒的脖子上。

瑜兒清楚地看到,那玉佩就是自己一直不離身的九連環玉佩。腦中突然如被拉開了閘門,一些陌生的記憶潮水般湧出,漫天的花雨,相擁的呢喃。  所有遺忘的記憶都回來了,瑜兒淚流滿麵。原來麵前的這三個人自己都是見過的。這個黑臉的閻羅王,曾給自己看過一幅畫,畫上題一首七言絕句:  碧水青山日色昏,竹筏曳鱗飛上雲。前生功過盡付此,傾盡世世為紅顏。  瑜兒哭醒過來,發現天已黑了,麵前是一所坍塌的屋舍,旁邊有一塊石碑:“閻羅殿舊址”。自己就倚在一棵粗大的鬆樹下。夢中也有這麼棵鬆樹,立在廟門前。  所有的事情都聯係了起來。楚雲說他是子龍!原來楚雲就是自己的子龍!難道竇晶瑩就是周心媚嗎?  為什麼閻王要給自己那副畫看,難道真是單純地看畫嗎?  瑜兒起身虔誠地倒身下拜,兩次相見,這個凶神惡煞的總頭總沒有讓自己膽寒,相反那立眉下的怒目,傳遞出的還有其他閃爍的信息。雖然瑜兒不明白,但直覺告訴她,他對她沒有惡意。  媽媽終於出院了,瑜兒很快回到了學校。  林茜和銘子請客為她壓驚。自然狄一龍也來了。瑜兒對他舉了舉杯,淺笑一下。這個曾經為自己舍過命的男子,自己是注定要辜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