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非說,“簡單來說——如果你能提供病毒,那就可以在主動免疫上幫忙,而如果你能提供抗體,則是被動免疫。”
林薇想了想,“古弗現在並沒有表現出發病的症狀,也就是說,進入他體內的病毒已經被自身免疫係統清除了,病毒未能存活,他能提供的是抗體——被動免疫?”
肖非點點頭,“是這樣。”
古弗仿佛想要確定一個問題,“被動免疫不如主動免疫好,是不是?”
林薇聽得一陣感慨——XX和YY相比,哪個好?
這是多麼簡單樸素的問題,放在平時,問出這樣的問題,尤其是在學術範圍內,一定會被看成小白淺薄、簡單粗暴。而在末世,拋開那些所謂的學術的客觀矜持,這確是人的一種本能,希望得到最簡單直接答案的本能。
就如他們之前戲言過的——加法和減法,哪個好?烤瓷牙和全瓷牙,哪個好?
算了,難得糊塗,反正也不是寫論文。
對於古弗的發問,肖非給了一個相當學術且文藝的回答——
“被動免疫相當於【授人以魚】,主動免疫相當於【授人以漁】——從長遠效果來看,自然是主動免疫更好;但從時效、難度來說,被動免疫也有它不可替代的作用。”
眾人明白了,古弗的特殊體質,固然給了困境中的他們一線希望,但所能提供的被動免疫本身,卻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
古弗也明白了,有些失望。
卓然安慰他,“安啦,你至少給了我們精神力的加成,讓我們相信會有奇跡。”
林薇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古弗的特殊體質——我覺得,還是暫時先別讓太多人知道的好。”
大家先是一愣,隨即都理解了她的意思。
如今的古弗,除了是世界冠軍、多少萬分之一的幸存者之外,更是比“熊貓”更加珍稀的存在——從某種角度來說,他本人就是藥!
一旦被人知道了,尤其是被不懷好意的人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看著大家凝重的表情,林薇慚愧的發現:自己又在歡快向上的學術討論中散發了負能量,略覺內疚。
不過……算了,負能量就負能量吧,至少能起到警醒作用,隻要能稍微避免一點可能的杯具,她也不在乎有沒有所謂的白蓮花形象了。唉,誰讓她上輩子親眼目睹、親身感受了那麼多的惡意呢?就算不提上輩子,這輩子發生的事也夠她喝一壺的——比別人更加敏感的提前排雷,也算是一種本能了。
何況,如今的核心組,都是真正意義上的自己人,信得過,三觀接近,也不會因為她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他人,而對她本人貼標簽了。
果然,她提到的盲點引起大家的重視。
“——知道古弗的人,除了我們還有誰?”
任毅比較有發言權,“為了配合行動,我隻通知了當時他現身附近炮塔的警衛,不超過4個炮塔10個人,這些人……”他迅速將那幾個名字在腦海中篩過一遍,“我比較熟悉,都是在叛亂事件中經受住考驗、沒被策反的警衛,可以相信,而且我沒有跟他們說太多,隻說是該人身份特殊,他們未必知道是B國的幸存者,稍遲我再跟他們統一口徑,讓他們保密。”
林薇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也不怪她把其他人當賊防,但經曆過這麼多事,她早已沒有辦法樂觀。
卓然啊了一聲,“對抗賽還能打嗎?”
大家麵麵相覷,這個答案是很明顯的。
就算封住了知情警衛的口,但古弗那張臉根本不用解釋,就會將他的信息透露個十足——
本應葬身於B國喪屍之口的前世界冠軍出現在千裏之外的R城基地?這其間發生了什麼事,古弗又有什麼秘密,隻要稍微動點腦子,相信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就算猜不中過程,至少眾人也能知道結果。
結果就是古弗有用,很有用,將成為眾人爭搶的獵物。
爭搶,並非粉絲對偶像,球迷對球星,女人對帥哥的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