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瀾，你說本宮該不該賭這一回？”
茜瀾沉思半晌，“奴婢不知，隻是……不管溫氏如何死，二少爺都注定會傷心，也定會……責怪娘娘，而且，若是……溫氏死於難產，將來二少爺得知了孩子沒死……恐怕真的會認定是娘娘下的毒手，可若是溫氏死於他人之手，娘娘大可說此事是和溫氏早有商議……”
“你的意思是……”
“娘娘，奴婢有個主意。”茜瀾繼續道，“讓溫氏寫下一封書信，言明此事她知曉，而且願意為了他將孩子換出去，然後為了掩人耳目，便去護國寺靜養，最後死在了遼國探子的手中，正好，去年二少爺也曾經遭到遼國探子的刺殺，如此便都說通了。”
齊貴妃眼中一亮，“的確是比讓溫氏難產而死的好！隻是……本宮總是覺得溫氏忽然間提出這個要求有問題！”
“就算有問題，溫氏的一切都在我們掌控之下，連國公爺都站在了娘娘這一邊，溫氏還能如何？”茜瀾道。
齊貴妃沉默半晌，“再讓本宮想想。”
新年便在凜冽的寒風之中到來，除夕當晚，皇帝設宮宴君臣同樂，而如今飲宴的除了朝中大臣之外，還有一眾命婦。
姚氏和竇氏自然也在其中。
姚氏方才進宮，便被茜瀾給請去了後宮。
“三夫人，二少夫人，娘娘說這兩日二少夫人的情況好些了，今晚的宮宴熱鬧，便讓三夫人過來陪二少夫人一同去湊湊熱鬧，也好紓解紓解心情。”
榮華聞言心中一緊，她不相信齊貴妃真的放心讓她去參加宮宴。
“娘娘說宮宴規矩多，二少夫人去走走便是了，莫要待太久，以免傷了孩子。”茜瀾又繼續道，隨後轉向姚氏：“還請三夫人在旁照顧著。”
姚氏微笑：“這自然，榮華是我的媳婦，腹中的孩子更是我的孫子！”
“奴婢告退。”茜瀾不再多言，行禮退下。
榮華心中更是詫異。
姚氏恍若未見她的詫異，仔細打量著她，“如今月份大了，老是不動將來生產會出事的，貴妃娘娘果真細心。”
榮華收斂思緒，“嗯，貴妃娘娘很關心榮華。”
“哎。”姚氏歎了口氣，“原本這些都是我這個當婆婆的做的，隻是……”麵帶愧疚地握著榮華的手，“是娘不好，娘沒能照顧好你。”
榮華心中亦是愧疚，“娘……貴妃娘娘也是關心夫君，所以才會……娘莫要多想。”
她沒有打算跟姚氏說出真相，一是說了也沒用，二是……她不想連累她。
連安國公都默許了齊貴妃的行為，若是姚氏知曉，恐怕也會招來厄運。
“上回明明說好了要留在府中養胎的，怎麼又……”姚氏欲言又止，“榮華，你跟娘明說，可是貴妃娘娘打算做什麼？”
“娘這是何意？”榮華一臉疑惑地問道。
姚氏正了神色，壓低了聲音，“一開始娘是想貴妃娘娘是放心不下娘，可後來深思，若是貴妃娘娘真的放心不下娘，那大可派人入府照顧你就是了，犯不著冒著被禦史彈劾的危險將你接進宮中待產，榮華，這裏就隻有我們娘倆，你跟娘說，貴妃娘娘到底想對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