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她好像暈死過去了。”江雲緊張的說道。
“你小子怎麼搞的?就不能慢點?”蘇仨說著。
“我也沒怎麼用力啊。”江雲搞不清楚狀況非常難受。
“怎麼辦?”江雲繼續說道。
“你小子,看不出來啊,差不多得了。”蘇仨笑道。
“不行不行,我什麼事情都吃虧,還說什麼讓我占便宜,便宜我看都讓你們占了,這次我說什麼都要占到。”江雲嘴裏嘟囔著。
“別他媽弄死了。”微藍叮囑道。
“死了才好,這樣我就是最厲害的,便宜占到最大了。”江雲氣喘籲籲的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這個家夥的身上,小乞丐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冷紫嫣走到床邊,輕輕觸摸著小乞丐的鼻息,她發現小乞丐依然在呼吸。她順手掐死了正在汪汪大叫的小黑狗,扔到了垃圾桶裏。
“走吧。”冷紫嫣催促道。
“好了,走……”江雲看著這些人露出了一臉滿意的笑容。
這些人邊走邊聊天,忽然江雲追問道:“對了,剛才那小乞丐名字叫什麼?”
——“春天!”眾人異口同聲道。
……
春雨綿綿,潤物無聲,如詩如畫。小樓昨夜西風急,鋪前花已輕著雨。
“阿春?”
“什麼事?”
“出門打一些油回來。”
“奧。”
阿春走在彎彎曲曲、坎坷不平、坑坑窪窪的小巷裏,撐著一把有點破的油紙傘,哼著小曲子就出門了。
那個畫麵老是在她腦海裏閃現,她知道,啥都回不去了。小時候就沒了爺爺,最疼她的奶奶也走了。她好想念和奶奶在一塊的時光,奶奶特愛撿破爛來維持家裏的生計。所以她也堅持撿了好多年廢品,隻有這樣,她才不會成為異類,有奶奶在身邊,晚上睡覺才不怕,也不會難過到天亮。
“當地裏的油菜花全開的時候,你就誕生了,總會熬出頭的,我數著呢,我盼著呢,我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你就是我們家裏的春天。”阿春的奶奶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哼唱這首歌,一直到去世。
人總是會在受到某種童年刺激後而終身無法醒來……
今年, 阿春十四歲了。
“阿春,你怎麼在這裏呀?”一位大嬸急忙站起身來問道,她身旁的菜籃子裏的青菜被她一著急起身散落了一地。
“阿春?是誰?”
“是你呀,你叫春天不是嗎?”隔壁的陳大嬸有些疑惑的問道。
“奧,那我知道了我叫春天。”
“你還不趕快回家?”
“嗯。”
此刻,阿春根本不知道她的家在哪裏?鎮子上有個傻子經常對人說:“我真的看見她離開了小鎮,一路靠著拾荒走到了大城市。”
青城的街道特別幹淨整潔,這讓阿春這種人看上去格外顯眼。
“小姑娘,你怎麼不回家呢?”一位老爺爺問道。
“我……回家?”阿春眼神非常空洞。
“你認識我?”阿春追問道,此刻她的眼睛裏多出一絲期待。
等老爺爺準備安慰她時,她生氣地說道:“我跟你開玩笑呢,我是一名大學生,因為家境不好,所以出來在學校外麵撿撿垃圾,貼補一些生活費等等。”她的樣子特別可愛,一時間讓老爺爺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老爺爺,我無家可歸,可不可以去你家吃東西。”
“好啊,有什麼不可以的。”
“您就叫我美娜吧。”
“名字好聽。”
“謝謝誇獎,我馬上要畢業了,現在已經用行為藝術來向和我一樣的學生展示什麼叫做行為藝術了。”
“這樣啊,那你真是勇氣可嘉!”
“小菜一碟。”
“唉,別亂動我的包。”
“我叫美娜,不叫唉。”
“我肚子餓了,就想看看你包裏有沒有好吃的東西而已。”
“走吧?跟我回家吧……”
老爺爺應該是一個上流社會的人,他把家裏布置的富麗堂皇的。不過美娜一點也不局促,她像一個大小姐一樣享受著老爺爺盛給她的豐盛午餐,唱著歌看著電視,完全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別人看在老爺爺的麵子上也不好意思說她什麼了。老爺爺隻當是她年齡小,不做計較。
她在這裏學習彈奏鋼琴,吃著美味的飯菜,使喚著比她大好多的女傭,甚至可以叫罵這些人。
直到有一天,一名私人醫生來到了老爺爺的家裏,他給了美娜很多零食,還告訴她:“一會不會很疼的,我會給你打麻藥。”
“麻藥!”美娜疑惑起來。
原來,老爺爺所謂的善心,隻是為了取下美娜眼睛,移植給他雙目即將失明的兒子。美娜的眼睛是那麼明亮美麗,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老爺爺隻是一眼就確定了。
然而,美娜似乎也意識到了老爺爺的真實意圖,她望向老爺爺的眼睛,一絲微笑掠過她臉龐,仿佛在說:“我的眼睛,隻屬於我自己。”即便命運對她不公,她的內心依然堅定如初,那份純粹,勝過千萬顆星辰。
隻可惜,現實是殘酷的,單純可愛而又任性的美娜最終也擺脫不了被挖去眼睛的事實。
一針麻藥打入她體內的那一刻,即便是她有洪荒之力也不可能了。
“爸爸,放過那個女孩。”一名青年男子說道。
在隱隱約約的對話中,美娜才知道這是老爺爺的兒子,也就是即將要移植她眼睛的人。此刻,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冰涼的床板上,手術的燈打開著,看到一把刀子已經在腦袋上懸空著……
“你是誰?怎麼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一名護士問道。
“我媽媽住院,我來陪護。”
“你叫什麼名字?”
“君書影。”
“奧,那你把你手腕上的條子讓我看看。”
“嗯。”
“奧,原來你就是剛才三樓304病房的病人。”
就在君書影被送往304病房的時候,她腦袋一片混亂。
“你跑哪裏去了?”
“我……上廁所了。”君書影顫顫巍巍道。
“馬上就要考試了,你知不知道?”她的媽媽責備著。
“沒事,我能跟上。”
“你有病吧?我怎麼可能是你的媽媽?你看看我是誰?”
“你是我?那我是誰?我到底是誰?誰能告訴我,我是誰?”君書影歇斯底裏著。
“噓,小點聲,我才是君書影,你是病秧子——楚依依。”
“楚依依?”
“哈哈,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麼弱,弱的長年咳嗽,像極了林妹妹,我都不屑與你為伍,簡直loser.”
“你為什麼總是和我對話?”
“因為你總是讓我聞到醫院裏麵的藥水味兒,我受不了啊!”
“那你走掉好了。”
“可以走掉,不過你會自殘。”
“我沒有自殘,你想多了,我心態爆炸的好,我怎麼會幹這麼低級的事情,你小看我了。”
“讓我告訴你吧?”
“你說?”
“你嫉妒我,嫉妒我住院時候有人關心照顧的感覺,你太喜歡這種感覺了,所以就出來了。”
忽然,三五個大夫準備推君書影進手術室,她非常緊張,她沒想到她自己這麼慫。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大喊大叫的時候,卻異常的發現,她根本沒有一絲緊張,仿佛鯨魚被取藤壺般享受。
“家屬過來簽一下字?”主治大夫喊道。
“我…”
“我是她媽媽。”
“楚依依。”
“奇怪,她不是叫君書影嗎?”一名醫生問道。
“楚依依。”女孩大聲說道。
“聲音這麼響亮,看來你身體挺好的。”護士微笑著說道。
十幾天後,“可以出院了。”醫生們說道。
“不可以,我身體不舒服,感覺根本不可以出院。”楚依依弱弱的答道。
“走吧,可以了 。”幾個醫生笑著說道。
回家的路上,窄窄的小巷依然是崎嶇不平、坑坑窪窪的樣子,可是楚依依卻感覺異常的陌生。
“你不是我的媽媽,我的媽媽已經死了,你怎麼會是我的媽媽?”
“赤冰,我是你的媽媽呀!”
“我是春天,小名阿春,我和奶奶相依為命,不過她已經去世了,我已經無依無靠了。”
“這孩子好像病的不輕,請些出家人做做法事吧。”一名和她媽媽關係好的阿姨說道。
忽然,她看見女孩撿起了她剛才扔在地上的礦泉水瓶子,她唯唯諾諾的可憐樣子實在不像赤冰。
“你手腕上怎麼會有割破血管的傷痕呢?”
“不知道。”
阿春回答完她們的問題就去割豬草去了,她蹦蹦跳跳的樣子挺可愛的。
“哎呀,你們快看,那女的在公路上背著個背簍幹什麼呢?”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說著。
阿春瞬間沒有一點記憶,“為什麼我會背這樣一個框框?”
“為什麼我的手腕處有傷痕?”
“為什麼我忽然又有媽媽了?”
阿春想著想著,就被疾馳而來的汽車差點撞上,她一下子蹲坐在地上,一旁的路人將她扶了起來,這時候司機也從車上下來了,他大聲叫罵道:“你個死乞丐,憑什麼來碰瓷,我好欺負是不是?去你媽的!”
“死乞丐?”
「就是死乞丐,你不好好的待著,跑出來嚇唬人。」
“你是誰?”阿春抱著腦袋歇斯底裏著。
「我是誰?我是赤冰啊,你把媽媽都嚇跑了,你這個畜生都不如的東西,下賤胚子。」
“你還不快滾開擋著我開車我就報警?”司機繼續大聲叫罵著。
司機還在無休止的謾罵著,甚至朝車窗外吐唾沫,忽然他感覺有人在砸他的車,搖下車窗回頭一看,原來是地上的小乞丐。
“你找死,看老子怎麼修理你個瓷器。”司機罵罵咧咧下了車。
司機剛一下車,就被小乞丐用籮筐蓋住腦袋,然後反坐到車上將車主反鎖在車外,她自己開著車揚長而去。
“他媽的,這年頭這麼小的乞丐都會開車了。”司機對著旁邊的圍觀群眾說道。
這些看熱鬧的人一看小乞丐走了,車也走了,都四散開來不見蹤影了,留下司機一人在那徘徊,忽然,他意識到他的手機落在車上了,他更加恨的麵目猙獰,叫罵不止……
幾天後,在警察局裏,有個女的被抓了,待在警局整整15天。她的行為在警局裏搞得人心惶惶,每個人都被她嚇得不輕。
“嗨!牆角那貨,你過來!”一個身體特別強壯的女人朝著小乞丐喊道。
“你聽見沒有?”那女囚犯繼續喊道。
“哎呀,我還真是幸運呢,竟然撿到了跟螺絲型號差不多的石頭。”一戴眼鏡的女囚犯站了起來,用一種像是調戲的口吻詢問道。“不過就是不知道它能不能真的擰開螺絲?
那身體強壯的女囚犯,本來準備教訓小乞丐的,此刻她沒有答話,而是一副“你誰啊?”的表情。
她見強壯的女囚犯不說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嘴角卻出現了一種戲謔的笑容。
她個子不高,竟然還抬腳踩在了長椅上,要說幸運還真是女子的囚服足夠長,要是穿其它服裝,恐怕這個姿勢會泄露她的一些極其重要的隱私。那位魁梧的女囚犯被迫隻能軟趴趴地往後坐了坐。
“怎麼回事,你要幫小乞丐說話。”那魁梧的女乞丐背對著她問道。
“沒有了,就是看她才十幾歲的樣子,怪可憐的,我的小孩估計也這麼大了。”
“可憐,嗬嗬!這地方他媽就沒好人。”那位魁梧的女囚犯笑著說的。
“小姑娘,過來。給我揉揉肩膀。”那位魁梧的女囚犯大聲說道。
小乞丐依然一句話也不說,像一座冰冷的千年雪山。
獄室裏所有人都看著她向小乞丐走了過去,空氣就像凝結了一樣,有些人明顯感覺到小乞丐即將死亡的氣息。
隻看見她高舉起小乞丐,準備把她摔個半死。小乞丐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隻是死死地盯著那個大塊頭的女囚犯,眼睛就像被惡魔親吻過一樣,深邃得像個無底洞。就在幾秒鍾之內,那個魁梧的女囚犯就突然暈厥倒在地,嘴裏流出白沫,周圍的人都目瞪口呆。監獄裏立刻響起了警報聲,監獄長迅速把小乞丐關進了禁閉室。
清晨的陽光透過牢房的窗戶灑下,照亮了禁閉室中的小乞丐。她靜靜地坐在地上,目光依然深邃而神秘。監獄長偷偷探視了一眼,心中依然忐忑不安。無論如何,一個無力抵擋的孩子如何能夠使得那個大塊頭的女囚犯暈厥倒地,這正是他長年來所管理的監獄裏從未發生過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氣,決定親自來審問這個看似脆弱卻又散發出強大氣場的小乞丐。
監獄長走進禁閉室,試圖解開小乞丐身上的謎團。他溫和地問道:“小朋友,你究竟是怎樣做到讓那個女囚犯暈倒的?不用害怕,你可以信任我。”小乞丐微微一笑,道:“這需要一點秘訣和靈巧,大人你相信嗎?”監獄長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答道:“當然,我願意聽聽你的經曆。”
小乞丐抬起頭,目光中透著聰明:“大人,我曾經在街頭過著艱難的生活,我學會了觀察和洞察人心。那個女囚犯,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內心的脆弱,我隻是順勢而為,用我的負麵情緒刺激了她,她因為內心的罪疚感而暈倒了。”監獄長聽後頓悟,露出了一絲敬意的微笑。
監獄長以懷疑的眼神看著小乞丐,他思考了片刻後才開口:“你的觀察力真是驚人。你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洞察了那個女囚犯的內心世界,縱使是負麵情緒,卻在她心中引發了反思與觸動。”聽到監獄長的讚許,小乞丐臉上露出了鬼魅一笑。
“春天,你出獄了可以走了。”一道聲音傳來。
看見無人應答,監獄長親自過去說道:“春天出獄。”
一看,依然無人應答,監獄長和看守的幾個人都感到非常奇怪,“你們都沒人回答嗎?”
“小乞丐還不快回家等什麼呢?”監獄長低聲說道。
“我?”
“是的。”
小乞丐離開監獄後,監獄長看到紙上的簽字——“赤冰”!
還有一本日記本,上麵都是小乞丐在監獄這段時間記錄的,日記就是這個意思,“我叫赤冰,我家族是中東權貴,我因為某種不知道的原因坐牢了,可能是我路上開車太快遇到了一個男的碰瓷吧,我也很奇怪現在為什麼人可以這樣厚顏無恥。我不想計較這些,我必須盡快回國,因為我的老虎可能需要吃肉,我擔心飼養員不好好喂養它們。我心情很不好,就瞪了那個肥女人一眼,她就口吐白沫了,我想可能是我和老虎從小一起長大的原因吧,目光太有殺傷力了,不過,我又想不明白我的目光為什麼監獄長沒有看出來?他為什麼沒有被我弄得口吐白沫?”
然而,誰都沒想到的是,當女孩終於被釋放出來的時候,她變得異常平靜。所有人都對她的變化感到困惑,似乎她已經變了一個人,眼神熱情似火,像一個燃燒的玫瑰。
“你終於出獄了,小乞丐。”
“你是誰?”
“你別裝了,趕緊的給錢?”
“什麼意思?”
“修車錢。”
一聽要錢,小乞丐就諂媚道:“大哥哥,我就這麼個人,你看可以的話,就帶人家回家唄?我反正什麼都會,做飯洗衣服都沒有問題的。”
“你他媽少來這套,現在知道怕了?”
“人家早就知道,就是喜歡你才這個樣子的了。”
男人被小乞丐赤撩撥的麵紅耳赤起來,“好了好了,算你厲害!滾吧!”
“大哥哥,我可不走,你這麼好的男人,我想與你一起共度良宵,你不會不願意吧?”
“隨便,到時候你別放我鴿子就行,女人的嘴騙錢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