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皮易容術(1 / 3)

泣羽歇了歇了說道:“現在我們所說的整容,算是易容術的科學叫法。而且從古代,民間就一直盛傳人皮易容術之說。而且現在科學也證明,古代易容術不過是誇大其詞罷了。實際效果根本沒有人們所傳言的那樣,幾乎一模一樣。而且現在整容術也證明要整容出一模一樣是不可能的。”

“那麼,我們曾親眼看見……”本想說和他一模一樣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你們見過易容成一模一樣的人?”

我們點點頭。

“雖然說現在的整容師可能做不出來如出一轍的一張麵孔,但並不意味著這世上就沒有人能做到。其實,在一些地方,還是隱藏著整容高手。稱之為神秘易容師。”

“神秘易容師?”我們驚呼道。

“對。他們隱藏在一些偏僻的地方,一般人很難找到他們,而且就算找到這些易容師,他們也未必能答應你的要求。”

“那你怎麼知道的?這個傳說中的易容術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怎麼做成的呢?”

“先給你說說易容術的作法。易容術一般而言,是通過特殊工序用豬皮或者家畜的腹皮做成的‘人皮麵具’,當然這隻能用來改變人的臉部輪廓罷了,要想完全改變一個人的樣貌,還需要特殊輔助藥水。”

“特殊藥水?”

“嗯。有的是草藥,有的則是提煉好的藥水。當然這類輔助物品,別說一般人,就連知情人都不知道是用什麼藥材做的。”

“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嗬嗬,我被困在雲南時,有人告訴我的。”

“誰?”

“我答應過老人,不對任何人說起。”

又是老人?怎麼這麼多老人。難道又是死去多年的蘇錦?提起這個蘇錦,真是一個謎。死去多年,竟然又讓雲卓遇見。真簡直是不可思議!從沒聽說過死而複生,更何況什麼鬼魂再現。

不過要是換做章海斌,他估計很有興趣,說不定帶著一群靈異協會的會員,南下尋鬼。

“對了,泣羽我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逃回來的。”

“重要嗎?”泣羽起身,丁莉雯扶著他,又往臥室裏走,“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看著泣羽孱弱地背影,我忽然這個背影好熟悉,似乎在哪見過。可一時也想不出在哪,到底是在哪見過呢?

在海斌家停留了片刻後,我和雲卓返回小區。這時,秦主任卻打電話讓我回局裏一趟,我琢磨著又有什麼事情,難道調任通告下來了。便讓雲卓先回去,我急匆匆趕往交通局。

剛到局裏,就看見大門口圍了一群人。我心裏納悶著,又是哪個村鎮的人來鬧事了。以前就曾發生過好幾次這樣的事,其中樂城區的幾個鄉鎮為主。以前樂城縣的時候,就遺留了許多圍繞北山和鬥山環山公路的問題。而現在樂城縣並入市裏,區領導把這個皮球踢給我們。

這環山公路之事,一直就是我們市裏的一個經久不衰的熱門話題。究其原因,還要追溯到八十年代初,自當時修建這兩條路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許多問題,不僅是施工質量問題、材料問題,而且連公路設計也出了很大的問題。當然這是等公路修好通車之後,才逐漸反映出當時的道路設計有很大的缺陷。但是這時已經修好了怎麼辦,不可能說重新再修。於是隻好對原有公路進行修補和完善。然而問題也由此激化。鎮上和縣上領導卻說修路款應由村民自籌解決,縣鄉財政困難拿不出來錢。這樣以來,村民就不願意了,頻繁“上書”要求縣上解決。而原來的樂城縣主管部門和鎮政府又互相踢皮球,都不想出這筆專項款。村民則不管這些,找鎮政府,鎮政府說找縣上。因此縣政府多次被圍堵,不得已才多次研究給了一些錢。但是這專項款也就那麼一點點,村民鬧一陣了,就給一點。

細說起來,這鬥山雖說較平緩,不像北山那麼陡斜。但到了盛夏,一旦下起暴雨,兩處山都容易造成泥石流或滑坡。不過,相比起來,鬥山的遭受的損失不想北山那麼大。而當時設計這兩條路時,對後來泥石流等災害的嚴重性估計不足,致使在設計的時候,沒有考慮路麵負荷及加固路圍的安全防衛。所以環山路一到夏天,就常有部分路段常常被泥石流打斷或嚴重損壞路麵。而又因為處在秦嶺山脈的南側,到冬天還是多少有些積雪。這冬天鏟除積雪倒也罷了,附近鎮上的鄉民會自發地進行清理。但是這夏天損壞的路麵,卻隻能找人專門來修路。這就要花費大量錢財,鄉民們不願意出,便來鬧政府。

其實這鬥山公路總的來說,還是沒有什麼大問題,不想北山路那麼嚴重。但因為鬥山鎮深居鬥山一隅,向來是樂城有名的窮鎮,鎮上有少部分人為了能多拿些修補款,常拉些不明事理的村民,定期到縣上鬧事要錢。而北山路算是最嚴重的路段,北山路是國家級108國道的支線,因為要通往寧陝縣、鎮安縣,直到西安。所以交通位置十分重要,北山路一旦損壞,將影響這條黃金運輸通道的正常運行。

此後在樂城縣並入市裏後,市委市政府多次開會研究此事,作為主管部門,我多次隨楊科長參加會議,討論這事。最後環山公路之事,由統計科呂科長和楊科長協同嚴副局長,在去年七月份的商討會上,向張書記和李市長遞交了一份建議,關於北山、鬥山兩條環山路的修補款問題,由區政府承擔百分之五十的資金,鬥山鎮和龍首鎮政府承擔百分之三十的資金,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則由村民自己籌款。

這事情也算是這麼過去了。為何今天又來鬧事?

這時,我看門口應該有幾十上百好人,把大門都快要堵死了。我隻能從人群中擠進去。忽然有人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差點把我拉倒在地。

“李科長……”揪我的人喊起我的名字。

我回頭看看了這個人,年齡應該近四十來歲,穿著舊式短袖軍裝和麻布短褲,看起來很麵熟,但記不起是誰了。

“李科長,把俺們都給忘了嗎?”來著者憨笑起來,“俺是楊小虎啊。”

楊小虎,好熟!

他見我還沒想起來,有些著急:“就是龍尾村的楊小虎嘛。”

“啊!記得了。”

我曾先後隨著楊科長及嚴副局長去過好幾次龍尾村。這龍尾村緊靠著北山路,也是北山公路遭受損失最嚴重的三個村之一。我記得上個月初暴雨過後,還跟著楊科長去過,就住在這個龍尾村。噢!我記得就是住在這個楊小虎家。

“唉,前兩天,俺們那又因為下雨,這不是,路麵又受了損。唉……”

“怎麼又出問題了。那不是五月份的修補款才撥下去嗎,怎麼用完了?”

“哪裏啊,市上說是給俺們補助二十萬,實際上我們拿到的才三萬塊。”

“啊!不是吧。”我不知道財務上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竟少了十多萬專項款。我怎麼沒聽楊科長提起過。

這時有些激動的村民,聽著我好歹是個官,都團團圍住我。我被圍在中間,根本掙脫不了。我一看這架勢,心想這下好了,被當成靶子了。

我焦急地看了看門衛室,但由於人太多,根本擋住了視線。看來看去,也望不著邊。看來眼下隻能靠自己了。

於是,我想了想,對村民們說:“鄉親們,對於,專項款的事情。我的確是不知道,這些事一直是上麵領導主管。我也需要去詢問一下,這批款項到底怎麼回事。如果知道的話,我一定會給大家說的。用不著欺瞞著鄉親們。”

可村民們根本聽不下去,爭吵著問我要專項款,把我擠在中間,快成肉餅了。

“李科長,俺們都覺得你為人挺忠厚,知道你是好人。但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俺們來這裏都快三四個小時了,都沒有一個當官的出來跟俺們說話,這是不是在躲俺們啊!”

我這時候想起,秦主任給我打電話,難道叫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唉!看來這屁大的綜合科科長還真不好當,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就燒得我,皮開肉綻體無完膚。

“沒有的事,局裏怎麼會躲避鄉親們呢。我也正跟有關上級領導商量這件事。”

“不行,你能讓你走。”一夥鄉民拉扯著我,不讓我走。我完全像是個木偶,任人撥弄。

而這時,電話響了。我示意大家先放開我,接個電話。但有幾個人,不但不同意,還想奪我手機。幸好楊小虎幫我說了幾句話,他們才停下手,讓我接電話。

我一看是肖主任,真是雪中送炭。我揪住這顆救命稻草就不放手,連忙給肖主任說我的境況,讓他來幫忙解圍。

沒想肖主任一聲冷笑:“這下知道,這科長可不是這麼好做的。”

我不禁心裏咒罵著他。

肖主任停了停,才慢慢地說到:“我叫你來,就是商量這件事的。但沒想到,你竟然被圍在中間。你幹嘛要說你是科長嘛,這不是自己找死。”

“沒有啊,他們有人認得我。唉,真是倒黴了。”

“好啦,我已經給公安局說了,他們很快就來。完了,你立馬來我的辦公室。”

“好,好。”

接完電話,楊小虎問我怎麼樣了,我隻說領導正叫我商量處理這件事呢,但是我被你們圍在這裏,又去不了。

楊小虎等人聽完後有些猶豫,我看樣子可能是讓放我進去。

恰此時,幾輛警車呼嘯而至,從車上下來了許多防暴警察。看樣子,是要驅散人群了。人群裏有些激進點鄉民,負隅頑抗拒不離開,被七八個防暴警察按倒在地。

人群四處散開,而且場麵變得極具混亂。我趁著混亂便要近局裏。這時,楊小虎一把拉住我得手,我看了看他乞求的目光,不禁有些傷感。

楊小虎看似四十多歲,實際上不過三十四五,因為常期在家務農,所以人顯得很老氣。而他現在還至今沒有娶媳婦,究其原因也就是這條路,斷送了他一切。

龍尾村是龍首鎮僅有的幾個貧窮村。別看龍首鎮經濟發達,其實,龍首的貧富差異很大,最富有的龍首村和子陽村的年平均GDP是龍尾村等幾個貧困鄉的十多倍。也就是說龍首村一年的財政收入相當於龍尾村近十五年的財政收入。其實也跟龍尾村的地理位置有關,龍尾村地處北山深處,和鬥山鎮一樣,交通問題是阻礙經濟發展的根本問題。

就如楊小虎一樣,辛辛苦苦種植一年的熟菜水果,如果運不出去,那麼就等於你白幹了這一年。而北山環山路,是龍尾村的主要出山通道,其他的都是些山間小路。一旦北山公路出現問題,就可以說是把龍尾村困在山溝溝裏。

我點了點頭,算是給楊小虎一個保證,保證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複。楊小虎這才放開我的手,讓我進了局裏。

其實,我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滿意答複。反正覺得肖主任叫我一定沒什麼好事。

一進肖主任的辦公室,就見他翹著二郎腿,在辦公室裏悠閑的品著茶。見我進來,點點頭讓我坐下來。

“肖主任,這門口……”

“唉,小李啊,我正跟說這事呢。”肖主任放下手裏的茶杯,正色的說道:“本來吧,也沒什麼。隻是你們楊主任一走,現在留下個爛攤子。”

“可是,聽說牽扯到修補款的事情……”

“哪有的事。”肖主任臉色一變,急忙推諉道。

我有些狐疑,楊小虎是不可能騙人的。我瞥了瞥他,看他有些坐立不安。

肖主任走過去,把門閉上,然後問我:“你聽誰說的。”

“很多人都在說。外麵的村民都在哪喊呢。”

肖主任望了窗外,歎了口氣,哭喪著臉說:“唉,都是這個楊雲。叫他不要亂整,現在可好了,捅出婁子了,自己倒好,溜之大吉。”

“不是吧。”我看了看他。

“你以為呢,我給他說過好幾次,他就是不聽。”肖主任忿忿地說道。

我才信他那一套,看他那虛偽地樣子,和楊雲是一路貨色。這十多萬專項款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合夥貪汙的。但是就算是,我也不敢這麼直白的說出口,畢竟人家現在還是我的頂頭上司。而且背景又深。

唉!這官場黑暗的很啊!

“那怎麼辦啊,村民都堵到局門口了。難道置若罔聞、不問不顧。”

“肯定不可能。現在楊雲不在,而且今天你的調任通告也下來了。你現在就是綜合科的科長,等會你就和統計科的呂科長去安撫民心。”

“呃,這個……”我有些不情願。我最不在行的就是安慰別人。

“怎麼,還不想去?”秦主任發起官威來。

“呃……”

這時,辦公室電話響起來,肖主任停頓了一下,才接起來。我在一旁,靜等著他。隻見他臉色由正常,逐漸變得恐慌起來。我不知道是誰打的電話,是不是出什麼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