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強烈的波動瞬間傳了出來,包括那田老妖在內的眾多武者全部都臉色驚變。
籠罩向青年的黑雲也消失不見,一種奇特的波動直接讓在場的人都是呆滯在了場中。
黑冥鬼虎噴射出的煙霧沒有消失,若是眾人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那黑冥鬼虎發出的鬼臉就和那天冥蓮長的一樣,都是如此詭異,怕是當年黑冥鬼虎吞服了一株天冥蓮之後才變得如此。
水潭還在震蕩不已,強大的波動使得那些煙霧都是有些消散開來,一種針對靈魂的衝擊直接向著場上的眾人襲來。
無盡的哀怨煩惱蕩漾在了杜斌的心裏,緊緊握著天冥蓮,杜斌身上冒著冷汗,集中精神力抵抗著那強大的怨念。
屍橫遍野的場景出現在了杜斌的腦海中,無窮無盡的怨念不斷地衝擊著杜斌的心靈,如同快要崩潰一般。
強烈的怨恨,包含著種種的不甘心,那些飄蕩著的靈魂都是苦苦地訴說著什麼。
“為什麼自己失去了父母!”
“那些人到底是誰!啊!我好恨阿!”
“他們到底在哪裏!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杜斌心中不斷地咆哮著,埋怨這天為何要將自己流落在此,埋怨這地,何處才是自己的家!
不隻是杜斌,場中的所有人都是不斷咆哮狂叫,臉色猙獰,充滿了各種憤怒不甘心,無窮無盡的怨念充斥在每人心神腦海,全身靈力都停滯不動。
反應最為厲害的就是那田老妖,此時她雙目怒睜,手中的黑雨杖揮舞著,不斷地發出了一道道的強悍氣息,整個人狀若瘋狂。
田恬披頭散發,矮小的身影站在那水潭處,一會大笑,一會大哭,長嘯不斷,一道道的黑眼霧氣從她體內衝出,衝上天空,凝聚為水滴砸落下來。
“嘩嘩嘩!”
頃刻間,大雨傾盆而下,全部都是落在了田老妖的身上,瞬間就將其淋濕,但是沒有造成傷害,到她心神已經大亂了。
“賊老天,你為何這樣對我!讓我修得黑煞大法,但是無法凝聚出靈胎,達不到那歸真鏡!”
“幾百年了!幾百年了!一到化府鏡巔峰,我就要重新奪舍一具靈元鏡少女身體,重新開始修煉!”
“為什麼一次次地折磨於我!當初那兩個人!他們去了哪裏!”
“那個該死的大鵬鳥!我一定要找到他!他說隻要我長年來此,定是能突破!但是幾百年了,到底是為什麼!”
一次次地怒喝,田老妖此時狼狽不堪,就像一個普通的無助少女一般,顯得十分可憐,若是讓其他人看見,怕是要大吃一驚。
不過,焦陽和馬龍兩方人馬的武者此時都是抱著腦袋,自身的所有埋怨都被引發了出來,每個人都是身形顫抖,憤恨一切!每個人都是如同被引爆前的炸彈一樣,雙眼哀怨,流露著不甘心,如同受了千萬年冤屈一般。
周錦七竅都快滲出鮮血,如同丟了混沌聖器一般,悲憤無比,心中有著無窮的壓力,這麼多年沒有得到的寶物和武學都被他想了起來,越是這樣,他是心神守創,噴出了數口濃血,瞬間再次重創,傷上加傷。
那青年和曲玉潔也是受了極大的幹擾,不過曲玉潔年齡不大,所受的傷害也是不大。
黑冥鬼虎對於這樣的心靈衝擊也是有些不適應,此時的靈獸已然是神智初開,但是這種複雜的怨念對它似乎影響不大,似乎還有些熟悉的感覺,而它那道發出的鬼臉煙霧則是猛地發出了顫抖。
杜斌手中的天冥蓮也是變得更加猙獰起來,一個植物居然這樣扭曲,放佛是受到了那怨念的影響一樣。
“咦?怎麼回事,居然有意境?這是,怨念意境吧”火索感應了一下,慢慢悠悠地說道,絲毫沒有驚慌。
當他注意到杜斌居然沒有抵擋住這等虛弱的意境時,不敢耽擱,立刻向著杜斌傳出了精神意識,大叫道:“小子,醒醒!”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杜斌的腦海中響起,那無盡幽怨帶來的怨氣不甘頓時被火索的聲音衝散,同時,一個能量波動帶著淡淡的恐懼寒意籠罩住了杜斌,竟然將那怨念衝擊全部都抵擋了下來。
杜斌雙眼瞬間恢複了清明,掃視了一眼場中的眾人,尤其是那大喊大叫,瘋狂釋放靈力的田老妖,心中有著一陣陣的後怕。
此時的湖水依舊是沸騰不已,如同在回應著那田老妖一樣,蕩其層層的波浪。
杜斌臉色蒼白,急忙向著火索問道:“什麼情況?”
火索知道杜斌沒事了,也是鬆了口氣,意境可是對人的心境有著重要的影響,造成心神上的傷害的話,對武道的修煉可是很不利的,武者到了後來,不但是要有靈力上的積累,還有心境上的磨練。
“這是怨念意境,領悟這種意境的武者,怕是十分苦大仇深,不知道受了多少冤屈。不過有些奇怪,是從那湖裏傳出來的,但是我感覺到那水下沒有武者的波動,有些古怪。”火索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