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尖刺破龍炎的衣服,死死地抵在龍炎的背脊,一點帶著寒氣的刺痛瞬間蔓延全身,就連心都隨之一驚。
隨後龍炎慢慢地轉過身,尷尬地苦笑著說道:“我說不給追就不給追,沒必要這樣吧?”
看著龍炎轉身,景喜才拿開長槍,接著將木牌掛在了架子上,冷冷言道:“倘若你惹得法師不開心,他可以立即處死你。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龍炎驚愕地盯著景喜,問道:“隨便就可以殺人?這還有沒有王法?”
景喜並沒有理會龍炎的疑惑,僅僅是丟給龍炎一個白眼,接著便苦笑著搖頭而走,直至走到營帳轉彎處才回頭說道:“力量便是王法。”
南宮玉兒沒有蹤跡,李逸風被那冰族法師帶走,唯留下董老和龍炎麵麵相覷,風卷著枯草浮動在空中,凋零淒傷。接著董老深深歎氣後走進了臭氣熏天的營帳。
河外河界的秋夜顯得蕭條蒼涼,風中夾雜著戰場彌漫而出的濃濃血腥味肆無忌憚地侵襲著營帳,謔謔風聲中就像是摻和著無數淒慘的叫聲,隨即那營帳中馬糞的味道便爭先恐後地鑽入龍炎的鼻腔內,頃刻間胃中便是翻江倒海,結果張口間便將晚間吃的吐了出來。
埋屍軍總共隻有六個人,其中五個都是上了年紀的老者,花白胡須在風中亂揚,額頭皺紋在痛苦與擔憂中層疊,就連睡覺中都頗顯緊張,稍稍風吹草動便睜開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
另外一個便與龍炎年紀相仿,叫狗子,是他娘給起的,沒有姓氏,每次狗子問他娘為什麼沒有姓的時候,他娘就會莫名其妙地發大火,直到他娘死也沒有告訴狗子。
至於問到狗子為什麼來參加埋屍軍,狗子倒是給龍炎一個非常驚訝的回答,“因為這裏有吃的啊。比外麵好多了,每到飯點都會有吃的,不用自己跪在地上討。”
寒風灌入衣服,龍炎不禁縮了縮身子,也驚醒了睡在一旁的狗子,“是不是有戰鬥了?是不是有飯吃了?是不是又要被懲罰了?”
龍炎苦笑道:“你很喜歡打仗麼?很喜歡吃飯麼?很喜歡被懲罰麼?”
狗子沒有看到軍士拿著皮鞭來,就又躺了下去,說道:“我傻啊!我才不喜歡打仗。每次打仗死的最慘的就是我們這些埋屍軍了。不過我很喜歡吃飯,比我討來的飯菜好吃多了。至於那懲罰,談不上喜不喜歡,那不是我所能控製的。每次戰敗我們都要被打。”
龍炎聽後猛地坐起來,疑惑地問道:“為什麼啊?對戰本來就有輸贏。再者說戰敗明明是他們戰力不足,和我們有個屁關係啊?”
狗子扯了扯身上破爛的衣服,說道:“有啊!他們說,由於我們沒有及時地將死去軍士拖走,造成那些軍士的冤魂在戰場上咆哮,故而才會造成戰鬥失敗,所以要用我們的慘叫和鮮血慰藉那些軍士。”
而此刻睡在一旁的董老慢慢地翻了個身,低低地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很顯然狗子沒有理會董老的意思,倒是對龍炎掉下的那本書特別感興趣,拿在手裏不斷地翻看,問道:“這是什麼書?怎麼都是樹啊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