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幸會幸會。”
鹿蜀山莊,鹿家。
鹿家是做絲綢布料生意,遍布整個江南市場。
當初她在蘇州,曾與鹿家山莊大少爺,鹿彬羽在蘇州一麵。
兩人共同做了一單生意,也算是生意場上一見如故。
她欣賞鹿彬羽的生意經,鹿彬羽知曉她的身份。
佩服她的勇氣。
沈如意從未覺得自己和離的身份有什麼。
隻是這人,總是喜歡帶著眼色看人。
尤其是女人。
“鹿大哥。”
今日的沈如意,身著一襲深藍色的雲紋縐紗袍,腳上穿一雙乳煙緞攢珠繡鞋。
長發依舊是用一根白玉發簪簡單挽起。
隻在唇上塗了一層口脂。
整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搖搖欲墜。
像極了閨閣中的大小姐。
但隻有鹿彬羽知道,這位大小姐又是怎樣的口齒伶俐。
得理不饒人。
“這位是……”
“子蒔,林子蒔,是我鄰家弟弟,自小我們便一起長大,這次我來鹿蜀山莊,他也會擔心路上會遇到山賊,陪同而來。”
鹿彬羽的疑問,沈如意淺淺回答。
鹿彬羽常年不在京城,也不知道這兩家關係。
更不認識林子蒔。
但是有關林子蒔的傳言,他都知曉。
今日一見,似乎並沒有傳言中的三頭六臂,粉頭粉麵倒像是一個貴家公子。
鹿彬羽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打量二人。
隻是個鄰家弟弟,卻能放下京中生意一路陪同至此。
隻是弟弟?
鹿彬羽被自己腦子裏荒唐想法嘲的低頭一笑。
搖頭間,將內心想法甩了出去。
這可是林家林子蒔。
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就連當朝公主都對他傾心。
他又怎會喜歡一個年邁,還被和離的女子。
“這山間路上之前的確是出現了幾個毛賊,不過我回來之後也都清理幹淨了,沈姑娘、林公子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累了,裏麵請,我讓人準備了客房。”鹿彬羽道。
“多謝。”
沈如意點頭,眉宇間的確是帶著一層疲憊。
但她卻沒有休息。
而是想去看看這蘇州工藝。
幾人進去,喝了一盞茶。
沈如意便開口道:“之前我同鹿大哥的信中就說到,我這次回來,是想將絲綢做到京城。”
“鹿大哥也在信中回我,這是個可行的生意,所以這一次,我就是想來看看這絲綢的工藝。”
鹿蜀山莊位居京城和蘇州之間。
京城女眷愛絲綢,大多都是定下,在順著水路運行。
京城卻無一家絲綢店。
沈如意覺得有些奇怪。
按理說,這般好賣的絲綢。
不應該是沒有銷量之路。
但是現在卻是……
鹿彬羽沒有說話。
他長年都在蘇州,京城的生意他鮮少打理。
大多都交給了他的三弟。
所以為何鹿家絲綢沒有在京城有一席之地。
他也奇怪。
他這人又不是那種貪心之人。
也沒有說非要掙個天下第一。
隻要鹿家還能運行,多一處生意少一處生意,他並不在意。
這也是為何。
事到如今,鹿家絲綢,也沒能打開京城市場。
可當他在蘇州與沈如意一見如故之後,同意合作。
“這絲綢製作,分為三步養蠶、取絲、織紅,缺一不可,鹿家從種桑到養蠶,都是親力親為,這些地方也都分布開來,一天肯定是走不完的。”
“沈姑娘和林公子今日也累了,用了午飯,下午我讓人帶二位去織紅的地方看看,至於前兩個,不看也罷。”
沈如意要的是成品,自然不用看如何養絲。
隻是……
“既然要做,那就做到最好,我們既然都來了,還煩請鹿大哥帶著我們看看,若是往後我做了這生意,別人問我這絲綢來曆,我卻一問三不知,那可就不好辦了。”
從小她爹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