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沈如意就再也沒見過林子蒔了。
他就像是憑空地消失，在表白之後。
沈如意伸手觸碰著唇角。
仿佛那天晚上的涼意還在唇間。
但已經消失幾日的人，沒了蹤跡。
而那天晚上的事,她也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
“小姐，鹿家三公子來了，說想見小姐。”
沒有林子蒔，這紅妝的生意還是一樣地做。
沈如意每日都在鋪子裏。
畫著設計圖，盯著後麵繡娘們的進度。
順帶地盤賬。
倒也充實。
沒有覺得少了什麼。
雖然這樣說，有些傷人。
“鹿木雨？他來做什麼？”
沈如意放下手中毛筆，抬起頭看向進來的軟香問道。
“沒說，就說要見小姐。”軟香搖頭，隨後皺起眉頭，又道：“小姐，要不要將他趕出去，畢竟他之前……”
“算了，讓他先進來吧！畢竟是鹿大哥的親弟弟。”
沈如意說完，繼續低頭畫圖。
軟香就是個下人，小姐都這樣說了，她自然是聽命行事。
當下便出去喚鹿木雨，誰知道這人自來熟。
還不等軟香安排他坐下，他人就自顧自地坐在了沈如意的對麵。
一手托腮，盯著看著。
“鹿三公子，還請你到這邊坐，我好為你沏茶。”
軟香不喜歡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看著她家小姐，像是盯上了自己的獵物一般。
小姐才不是他拈花惹草的那些女人。
傻乎乎地圍著他打轉。
所以他的這個眼神，是不尊重。
“不用，我就坐在這裏，看著你家小姐賞心悅目。”
鹿木雨輕浮地說著。
軟香動手的就要去拉扯。
沈如意卻在這個時候放下手中毛筆，抬起頭來。
眸中含笑。
目光落在鹿木雨的身上。
開口道：“鹿三公子用柚子葉洗澡祛晦氣了嗎？”
她開口，鹿木雨剛還在臉上的笑瞬間瓦解。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炸毛跳起，“沈如意，你非要這個時候尋本少爺的不快是嗎？”
“不快？”沈如意挑眉，眸中笑意加深，“我以為鹿三少是得意，畢竟這鹿家百年，還沒有那個下過大獄，鹿三少這是給鹿家開了先例，怎麼就是不快了？鹿三少你這就有點不講理了……”
還開先例！
他呸！
要不是二哥上下跑斷了腿。
要不是大哥四處塞銀子。
他現在說不定已經跟吳鬆原一起嘎了。
還先例。
還痛快。
他快樂得想要捏死沈如意了。
“沈如意。”鹿木雨喚著她的名字粘在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