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不怕暴露了？”
“嗬嗬，暴不暴露又什麼重要的，總不能看你一個人在這大雪天多領風騷吧。”
“這你也計較啊。”
“要帥大家一起帥啊！”
牆外的火勢越燒越大，一次出了六條火舌，碧梧春和金中專心應付，手腕翻轉把火舌都壓在地上任由他們爬行。
雪地裏被這些火舌蜿蜒出一條滾黑的爬行痕跡，看著有些駭人。
“七哥怎麼不把那個火蛇砍成兩節？”
“那是火信子，砍斷了火星子到達的地方就會長出新的火信子，人最後會被困在中間活活燒死。”
“這麼厲害？那怎麼爬一段就沒了？”
“小老七的佩劍屬冰，百煉成冰鍛造出來的，今天還是大雪天，自然困不住他。”右及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頗為得意道。
“你送他？”歲平安忽然回頭問道。
蜀鎮拿著溫好的酒再給右及斟曼，眼神卻未落在右及臉上，隻是輕聲回答歲平安道：“你師父能坐上長老之位可不單單憑借那點修為。”
右及聞言手一抖，酒杯裏的酒灑出了大半。
“哈哈哈哈，真是老了，連酒杯都端不穩了。”右及並沒有去擦潑在自己手上酒，反而端著酒杯等蜀鎮繼續為自己倒酒。
蜀鎮卻放下酒壺，淩空一點直擊向右及。
歲平安大吃一驚，他忙向右及的方向撲了過去，想為他擋住這一擊，隻是蜀鎮出手太快了。
右及也不想歲平安被波及，左手劃出一股綿柔的力量將歲平安推開，自己生生挨下蜀鎮這一擊。
“師父？”尾巴倒是不慌不忙，嘴裏還叼著吃了一半的餃子，疑惑地看向蜀鎮。
“長老，我們家小老七怎麼得罪你了，請你吃餃子還得被你陰一把。”
“哈？”歲平安覺得自己的腦子跟不上蜀鎮的話了。
方才蜀鎮淩空一指的力量並不大，以右及的修為根本傷不了他。
但是藏在酒裏的試探讓蜀鎮摸了個虛實。
“不是我。”右及轉了轉自己的手腕，搖了搖頭。
“不是你？就以全心的本事，他練出火信子大概得等下輩子吧。”
蜀鎮並不是懷疑右及的話，隻是能有這番作為的人在宗門裏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如果不是右及的話，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挑雪天曆練碧梧春。
既能逼得碧梧春動腦子想招又能在他萬一招架不了的時候不足以傷到他。
右及沒回話，隻是笑了笑。
尾巴聽明白了一半，歲平安完全沒明白，但他知道碧梧春和金中不會有生命之憂了。
“你知道全心今天為什麼敢趾高氣昂的來這裏念堂裝大嗎？”右及突然提到不請自來的全心。
“你是說開春以後的傳修？”蜀鎮問道。
“對了一半。”
“何謂一半？”
右及沒直接回答，而是拿食指沾了酒在桌麵上劃拉。
曆世。
蜀鎮和尾巴都驚得坐直了身子。
宗門的規矩，傳修後天資和修為都上乘者才能下山曆世，而碧梧春從未在傳修名單上。
“這合規矩？”尾巴對此表示疑慮道。
右及笑道：“全心手上的傳修冊子上應該是有小老七的名字，他以為他能左右，可是小老七在宗門曆世冊子上，即便他不參加傳修也不妨礙他下山。”
“可是......”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覺得以小老七的聰明才智必定能化險為夷。”
“所以......”
“你就權當這是傳修的考驗好了。”
“全心不會一起去吧？”
“不會，但他會派‘心腹’跟著一起傳修，隻是我們把他的‘心腹’一起安排了曆世。”
“你們？”
“宗主和立青一起寫的冊子。”
“火信子是......”
“他已經知道了。”
蜀鎮聽完右及的話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師父，長老的意思是七哥直接去曆世，不用聽二師兄的傳修編書？”
右及沒聽過全心的傳修編書，看尾巴慶幸的樣子倒有些好奇，問道：“怎麼，全心的傳修和我們這些老骨頭的傳修不一樣？”
“我最羨慕三師兄的就是他漢話不好可以裝作聽不懂，不用擔心聽他的那些虛妄之言。”
“虛妄之言？”
“長老你們傳修是悟道之路，二師兄的傳修是......讚美他自己的......”尾巴實在是說不出口，選擇閉口不再談。
正當右及和蜀鎮想繼續吃瓜......追問尾巴傳修之事，就聽一直看著碧梧春和金中的歲平安突然疾呼道：“小心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