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平安不理解地問道：“可是我不是早就惹到他了嗎？”
右及突然無言以對。
宗門本家的研修不像其他世家那樣循規蹈矩，師父挑選座下弟子時也各有標準。
比如蜀鎮主要是看臉......長相必須聰明；比如右及看天賦，好教不累。
他們座下弟子都是完全照著他們標準找的。
說起歲平安和全心之間的過節，在右及眼裏完全就是全心沒事找事。
歲平安是右及在南海小鎮逃避宗門教導任務時撿到的，所以費了幾番唇舌才把歲平安騙上山收到座下。
歲平安在小鎮上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麵，對宗門裏的一切都好奇又新鮮，修道的天賦自然也出挑得快，不久就在師兄弟們之間傳開了。
全心就是在這個時候找上歲平安。
“聽說，你是長老的關門弟子，想必武修上乘，和師兄比劃比劃，看你還有什麼需要精進的地方。”
句子太長了，歲平安隻能一臉茫然地看向站在他跟前擋著他擦劍的全心。
這擺明就是欺負人。
一個是掌門座下的弟子，修行已達十年；一個剛入門不過一年剛剛脫離菜雞行列的新手，這比試怎麼算都是歲平安吃虧。
“跟你說話你怎麼啞巴了？”全心身後的一名弟子衝歲平安嚷嚷道。
歲平安眨巴眨巴眼睛沒搭理，低下頭準備繼續磨劍。
“誒，跟你說話呢！”說話的人見歲平安不搭理，伸手推搡，隻是手剛伸出去還沒碰到歲平安就被人截住了手腕，折成直角。
“疼疼疼！”
“師弟你這是做什麼啊，二師兄要和三師兄比試，怎麼你還先動上手了，一點不尊重二師兄。”
歲平安抬頭就見有人像一根竹子一樣立於自己身前，自己藏於他的陰影之中。
全心看到來人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複如常，道：“師父不在，我檢查檢查他的功課，你有意見？”
“二師兄說笑了，雖然三師兄進門晚但是位份高啊，二師兄的親親師弟這剛入門不懂，二師兄現在代管師弟們還能不懂嗎？”
全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拿著劍的手關節漸漸泛白。
“不比，不贏。”歲平安收劍入鞘，拒絕道。
全心找到台階，嗬嗬兩聲，笑道：“知難而退也是好事。”
歲平安看著全心覺得這個人好莫名其妙，冷冷道：“你有毛病？”
“你說什麼！？”全心怒道。
“你聽不懂漢話？”
“你！”
“師兄！”跟在全心身後的師弟們忙攔住了全心，生怕真起了事端，全心不會怎麼樣，倒黴的全是他們。
“不比就是了，二師兄怎麼還惱羞成怒呢，一會兒又要頭疼了。”
“你找事？！”
“師兄有何指教？”碧梧春麵帶微笑欠身抱拳行禮道。
歲平安冷冷地看著全心，伸手扯了扯身前之人的衣袖。
那個人身形未動，隻是回頭看向歲平安，剛剛未達眼底笑意也爬滿了眼尾。
歲平安這才想起來，當時擋在他前麵的人是碧梧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