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一樓,已有三人坐在桌前享用著早餐,而又有一人從二樓下來。
“威廉今天精神好了一些,已經吃了早餐。”艾麗斯坐到了桌邊開始吃她的早餐,但又抬頭掃視:有兩個空位。
“喬怎麼還沒來?”她問。
“不管他,早餐最重要。”帕布萊克大口啃著手中的麵包。
“但真有些奇怪。”凱文說,正要起身,帕布萊克一把拉住:“他有時會這樣。先吃飯。”
“他會不會出事了吧。”梅突然說,呆望向了窗戶。
“他應該不會讓自己第一個死的。”帕布萊克說,抬起頭,臉上露著奇怪的微笑。
大家見後都笑了起來,隻有凱文疑惑地望著他們。
早餐吃完了,碗碟也洗好了,可是喬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我們去叫一叫他吧。”凱文說。帕布萊克點了點頭。於是大家走到了那個喬所謂豪華的房間門口。
“吃飯了!喬!”帕布萊克大喊。回應的隻有沉默。
“奇怪,平時一叫他就起來的。”梅在一旁小聲嘟囔。
“喬!再不回應我就進來了!”帕布萊克說,又打開門,但他上就怔住了:喬胸口插著一把刀,紅色從胸口染在床單上,那陽光正灑在他冰冷的屍體上。
“喬死了?”梅小聲問。帕布萊克點點頭,又一揮手,艾麗斯走了進來。她把刀拔出來,看了看刀口說:“是旋著扔過來的,刀口成扇形。”
“旋著扔?這會在哪兒呢?”帕布萊克望向四周。
“他沒關窗!”凱文突然說,但他又馬上像看到一個東西一樣,走到床邊撿起一個折線形鑰匙:“這是他的嗎?”
“好像不是。”梅把鑰匙拿在手上仔細看了一會兒。
“喬這個姿勢如果距離近,在同一高度上隨手飛一刀就能中。但他是旋過來的,這樣致死率低但命中距離遠。”帕布萊克邊說邊用手比劃著。他沉思一會兒,又問:“刀口順時針逆時針?”
“順時針。”艾麗斯說,她又望向窗外:“可不可能從樹上飛下來?”
“這要問威廉——要是他沒發燒就好。”帕布萊克也望向那棵樹,用手比劃著,“我是沒那麼厲害的,再說昨晚那麼大雨。”
“但為什麼他死了?”梅問,“他才是我們一致認為有問題的人啊!”
“好問題。”帕布萊克想了想說,“可能有一些私下的問題。”
“那屍體怎麼處理?”艾麗斯小聲說,“威廉還發燒呢!”
“先放這兒。”帕布萊克說著又仔細觀察著那把投刀。他突然問:“這不是梅的彎月投刀嗎?”
“難道說......”凱文震驚地望著梅。
“不對啊!這麼奇怪......”梅接過了投刀,三人都將鋼針一般的目光紮在她身上。梅把刀翻過好幾次,說:“這不是給威廉運輸的備用刀嗎?”說著她又從腰間掏出另一把一模一樣的投刀。
“那就錯怪你了。”帕布萊克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另外兩人也將目光投向別處。“但那又會是誰?”帕布萊克掃視了三人一眼。
“會不會有人使用了法術呢?”艾麗斯問,望向了帕布萊克。
“沒有。這個監測球的玻璃夾層很薄,有人使用了瞬移或飛行術時出發的熱都會驚醒我。”帕布萊去把監測球取了出來,又遞給了艾麗斯。“比如說一個力量術。”他深吸一口氣,監測球立刻發出了紅光。
“確實有些熱。”艾麗斯說著,又遞給凱文,凱文把球還給帕布萊克,仍像沉思一樣低著頭。
“那麼凶手是怎麼到一個好地點投刀?”艾麗斯似乎打消了一個觀點,又問,“會不會是打開門到露台投呢?”
“不可能,這點我能肯定。”帕布萊克答,“所有門打開時都有很大響聲。”他又掃視一番,又進入了沉思。大家都望著他。
“怎麼越來越像威廉了。”帕布萊克突然抬頭說,“威廉是真的發燒了嗎?”
“是的。”艾麗斯條件反射似地說。
“但他的表現確實有些不對。”梅說著,把目光投向帕布萊克。
“我去問一問他。”帕布萊克馬上轉身走向樓梯邊的小屋。
“我先去看他醒了沒。”艾麗斯搶先一步。梅也跟上了。最後是凱文像突然從沉思中驚醒一樣跟了過去。
“啊!”一陣驚叫聲,艾麗斯直挺挺地倒在了房間裏,一張電網閃現,又消失了。床上的威廉也被驚醒,用力爬起來望著這一切。監測球發出了耀眼的紅光。
“不對啊!”帕布萊克又陷入了沉思。而梅到威廉身邊顫顫巍巍地告訴了他發生的一切。
“我想我知道是誰了,但又沒有證據。還有可能是有人藏在我們身邊。”帕布萊克說,又準備下樓。
“等一等!”凱文突然拉住他,又指向門把手:那門把手上有一個閃電形的鎖孔。“梅,剛剛的鑰匙呢?”
帕布萊克似乎明白了。他把門關上,又一轉把手,一踢,那門打開了,但那張電網又出現了。帕布萊克又用劍一揮,那電網消失了。他又把那把折線形的鑰匙插進門鎖,再開門,那電網沒有出現。
“原來如此!”梅驚呼。
“九符閃電陣。”威廉打足精神半眯著眼看後說。
“東方的符陣,經罪惡改造後雖持續時間短了,但殺傷力變強了。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機關。”帕布萊克接著說,“對手的實力真的難以預料!”他也放鬆了抓著劍鞘的左手。
帕布萊克與凱文把艾麗斯的屍體搬回了她房間,又下了樓,在桌子邊靜坐著。凱文低著頭靜靜思考著,梅則不安地望著坐在身旁,正望著窗外小院出神的丈夫。
“我去一下廁所。”凱文突然說,便衝向樓梯,差點兒就要被跘倒了,但仍一口氣衝了上去。
帕布萊克張張口,想叫住他,但嘴一張開,又停住了。
不一會兒,突然一陣響聲,帕布萊克正要從座位上彈起,樓上傳來了凱文的聲音:“這樓梯太難走了,摔了一跤。”隨著一陣“嗒嗒”聲,凱文出現在兩人麵前。帕布萊克鬆了口氣,又坐在了那個位置上,繼續望著窗外。
“我知道外人怎麼藏進來了。”帕布萊克突然說,仍望著小院。梅和凱文都望向了小院,但似乎都沒看到什麼。
“水池裏有一個洞。”帕布萊克指著水池的一角,那裏黑得看不見有什麼。
“真的嗎?那不會是一叢水草吧。”梅湊到窗戶前仔細地看著水池。
“去看看吧。我下令攻擊後才能用法術。”帕布萊克警告似地說。三人走出了小樓,來到水池邊。
水麵映出了這半明半昏的天空,太陽正在分界麵上,將光輝灑向水池。而在水池的一角,的確出現了一個深黑而不見底的洞。帕布萊克直接跳進了洞裏。梅一驚,但也跟了上去。凱文緊跟其後。
在漆黑中不知遊了多久,突然水中亮起一絲光,然後火光突現:是帕布萊克點的火把。
“剛剛不小心用了法術烘這火把。”帕布萊克的聲音傳來。
凱文和梅都從水裏鑽出來,甩著水,看著四周: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天然洞穴,空中隱隱約約像有一陣霧,輕薄而又朦朧。有一絲風輕輕吹拂著,火把的火光搖曳著。
“走吧。”帕布萊克回頭叫他們,又指著前麵的通道。兩人馬上跟了上來。洞穴原來潮濕的空氣漸漸幹燥。四周灰黑的岩石反射著火光,使洞穴更顯幽暗。漸漸地,一條條盤繞的灰褐色線條從洞壁四周凸出,原本四散著,後來又盤旋成一。
“樹?”梅輕聲問。
終於看清了,那些線條原來是一條條分散出來的樹根。而它們彙聚的地方掛著一個金屬容器似的東西,又有一根管道通往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