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可昱嘲諷一笑,“他不回去,你難道不知道嗎?你們父子那麼狠心,將他逼到死路,他還回去做什麼?讓你們有機會再害他一次嗎?”
“那時候也是逼不得已。一大家子,上白口人的性命同他一人的性命比起來,孰輕孰重,我不相信陸大人會不知道取舍。你說我們心狠也好,說我們絕情也好,做就做了,沒什麼好辯解的。不過你說的對,他的確沒必要再回韓家,韓家虧欠他,他回來也隻能是隱姓埋名。隻是不知那些年他在京城是怎麼過的,他又怎麼會在京城?”這才是韓瑋真正關心的。
陸可昱冷笑一聲,“他易容,改了身份,即便是站在你麵前,你也認識不出來。那幾年,他在九王府做了一名清客,日子還過的去。”
韓瑋膽戰心驚,“你說他在九王府,那現在呢?”韓珺這是要害死韓家全族嗎?他這是要幹什麼?
陸可昱嘲諷一笑,“你放心,他不會連累到你們韓家,更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至於現在,他已經不在京城,他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我在找他,若是知道他的下落,我也不會特地來這裏一趟。你父親過世,他說不定會回來。若是看見他,記得同他說一聲,就說我在找他。”
韓瑋鬆了口氣,接著搖頭說道:“他不會回來的。他在京城那麼多年,都沒有在我們麵前出現過,可想而知,他心裏麵已經不將自己當做韓家的一份子。其實這樣也好,若是有機會見到他,轉告他一聲,我會照顧他的孩子,不會讓他們受了委屈。”
陸可昱對於韓瑋的虛偽厭煩之極,“行了,從今以後我不會再來煩你。韓珺他不回來就算了,若是回來,還請你顧念一點兄弟情義,不要再一次將他逼迫的無路可走。”
“陸大人放心,該怎麼做我心裏清楚。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兄弟,我不會坐視我兄弟的安危而不顧的。”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陸可昱失望而回,最終也沒告訴韓瑋,韓珺極有可能就是刺殺乾德帝的刺客。若是韓瑋知道了,怕是會惶惶不可終日吧。那樣一來,他一旦見了韓珺的麵,一定會想辦法將韓珺殺了的。以此永絕後患。為了韓珺,所以陸可昱是一個字也沒吐露。至於韓瑋詢問韓珺那些年躲在京城究竟想幹什麼,陸可昱也是一個字沒說。
隻是陸可昱不知道,正因為這樣,韓瑋越發的懷疑和擔心。對於韓珺這位弟弟,韓瑋還是比較了解的。以韓珺的性子,既然悄悄的躲在京城,還那麼多年,肯定是在計劃著什麼事情。這個人有時候極為偏執,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韓瑋心中發急,陸可昱說已經沒事了,並不代表就真的沒事。萬一有一天韓珺做的事情事發了,連累到韓氏一族,那韓氏一族上百年的家業怕是要毀於一旦。韓瑋閉上眼睛,心中下定決心,韓珺是弟弟,一邊是百年家業。為了家業,為了家族傳承,為了韓氏一脈的無限榮光,那麼隻能犧牲韓珺。他叫來心腹手下,如此一番安排布置。隻要韓珺回來,他一定會讓他有來無回。他一定要將隱患消滅在萌芽中,絕對不給韓珺禍害一家人的機會。
陸可昱回到京城,繼續尋找韓珺。他有種預感,他同韓珺終有再見的機會。或許那一天就在眼前,或許在數年之後,可是不管等到什麼時候,陸可昱都會堅定的鄧下去。他活了幾十年,一輩子看似很長,其實很短。這輩子能讓他執著的事情很少,韓珺算是一個。對於這份執著,已經成為了生命中的習慣,讓他放棄,他做不到。他利用閑散的事情,時常在大街上閑逛,希望有那麼一天,驀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