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珺冷笑一聲,“無知。我既然敢露出本來麵目,那是因為我已經確定京城很安全,已經沒人再會去追究十多年前的事情。陸可昱,醒醒吧,虧你還是陸太後的兄弟,你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蠢的簡直是人神共憤。”
“我不管那些,我隻知道小心沒大錯。不要因為一時的疏忽大意,將自己搭進去。我如今沒什麼權勢,唯一能依仗的就是陸家的勢力。萬一你出了事情,我能做的有限。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即便再也見不到,隻要你過的好就行。”陸可昱伸出手,試著想去握住韓珺的手。
韓珺嫌棄的甩開,“陸可昱,夠了。我的事情無需你來過問。若是你要說的話都說完了,那請回吧。”
“二郎,你變了。”陸可昱肯定的說道,“你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告訴我,我會盡力幫你。”
韓珺很煩躁,他的確有麻煩,那就是他內心的矛盾和糾結,他不知道他該走什麼路?他是書生還是俠客?他是浪蕩子還是持重的君子?他的社會身份錯亂了,他無法準確的定位自己。或者說他心裏一直是不甘心的,不甘心一輩子做個遊俠兒。他做不到蒙固那麼灑脫和簡單,這就是他的悲哀,他煩惱的根源。
“陸可昱,說吧,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目的?”陸可昱很糊塗,“我沒有目的。我隻希望你過的好。若是真有什麼目的,也不過是想時常知道你的消息。”陸可昱苦笑一聲,“二郎,那你呢?你來京城又有什麼目的?不要再犯糊塗了,好不好?你知道不知道,當年我快被你嚇死了。那樣的事情你怎麼敢做?”
“怎麼,怕了嗎?”韓珺嘲諷一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陸可昱,“要不要去告發我,說我就是當年刺殺皇帝的刺客?”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若是真要那麼做,當年就做了,又何必等到現在。”陸可昱望著韓珺,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感情,“韓珺,不要再犯糊塗了,好不好?人的運氣是有數的,我很擔心有一天看到的是你的屍體。你知不知道,有時候半夜被噩夢驚醒,夢裏麵你血流成河,渾身都桑傷,很快就胡沒命。每每一夢到這個情景,我就怕的要死。二郎,放手吧,不要再執著了。”
韓珺苦笑一聲,“陸可昱,當年認識你是個意外,同你成為莫逆之交,更是意外。至於後麵的,更是意外的意外。沒想到一糾纏,我們都要老了。陸可昱,你說我執著,那你又在執著什麼?每日裏在大街上閑逛,想的是什麼?以為在大街上隨便走走就能見到我嗎?”
“這不是見到了嗎?”陸可昱笑了起來。
韓珺真想一巴掌拍醒這個人,“見到了又能如何?你有家有業,是太後的堂兄,身份尊貴無比。你們陸家隻要不謀反,幾十年的富貴是可以預見的。這樣好的日子,你還在折騰什麼?看清楚,我是男人,同你一樣的男人。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喜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