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攬星跟白梔年小學就認識了，算半個發小，對著這張臉早就看習慣了，也看不出什麼眉目來：“挺好看啊。”
葉之舟咬著一根青菜又說：“他是想問你覺得他長得像不像土撥鼠。”
夜攬星摸著下巴：“啊？我覺著——”
他還沒能覺著出來，高二一班的教室後門再一次被人拍開，木門可憐地“吱嘎”一聲，是個不認識的男生。
“葉之舟，”男生熟門熟路走進來，“你今天總能跟我吃個飯了吧？”
白梔年側頭。
男生穿著高三的校服，校服外套要穿不穿地掛在身上，白色的袖口上畫了個黑色的骷髏頭，下身沒穿校服褲子，配了條緊身牛仔褲。
老非主流了。
白梔年又看了一眼那張臉，回憶了兩秒，想起這人來。
走廊裏對別人動手動腳的傻逼。
葉之舟拿筷子的手收了收，身體明顯緊繃了起來，她扭頭，有些緊張地說：“我今天帶了飯了……”
非主流皺起眉，有些不耐煩：“你怎麼天天都有理由，不是說好了今天跟我吃了？”
“對不起，”葉之舟磕磕巴巴地說，“但，我也沒跟你說好……”
“那我跟我哥們兒都說了今天帶你過去，你這樣我多沒麵子。”男生說著往前走了兩步，一把拉開最後一排空著的那張桌子，抬手就要去扯人。
夜攬星直接站起來，一把按住桌角，客客氣氣地說：“兄弟，人家說了，不願意跟你去吃。”
非主流轉過頭去：“不是，你哪位啊？我跟我男朋友說話跟你有什麼關係？”
夜攬星和白梔年一齊轉過頭去，看向葉之舟確認。
“沒有！”葉之舟慌慌忙忙地說，“我沒有答應他。”
夜攬星樂了：“聽見沒？人不喜歡你，別死纏爛打了。”
非主流被駁了麵子，漲紅著臉衝著他直接過來了，抬起手就要推他：“你他媽誰啊，你管閑事上癮是不是——”
白梔年掃了一眼他的位置，抓著他走過來的空眼疾手快抬腳，朝著季晏禮的桌杠往前一踢，桌子連著椅子一齊移了位撞在他身上，宋江趁機一把抓住他伸過來的手腕往前扯，另一隻手扣著他脖子把人砰地一聲砸在桌麵上。
“哎，”夜攬星喘著氣笑著說：“你怎麼還動上手了呢？”
非主流應該也是個會打架的，空著的那隻手朝著他肚子就掄了一拳過來。兩個人直接在教室後頭打上了，桌子和椅子撞得東倒西歪地飛，哐當一聲，季晏禮那張原本就被踢到中間去的桌子又被撞倒了。
倒了！
季晏禮倒了！
白梔年快樂地看著他的桌子翻倒在地，試卷飛了滿地，還有兩個熱血男高中生踩在上頭互相比劃著拳擊加柔道，一步一個腳印地打。
那邊夜攬星照著非主流肚子又是一腳踹過來，眼看著戰火就要蔓延到她這來了，白梔年趕緊讓開位置，下一秒，非主流摔在了她的椅子上。
白梔年靠著牆邊站著，不滿地指揮他：“及時雨你行不行，你往那邊踹啊，我們這兒吃飯呢。”
夜攬星抽空看了她一眼，又被非主流招呼了一拳。
緊接著，教室後門今天中午第四次被打開。
季晏禮推門進來，剛邁開腳，裏麵的一片狼藉就讓他步子一頓。
他站在門口，看起來極為冷靜地掃了一圈。
他的桌子翻著，桌肚裏的東西全撒了，椅子倒著滑到了教室那頭，書包不知道為什麼被丟進了牆邊洗拖把用的髒水桶裏。試卷和書鋪了滿地，兩個男的還踩在上麵抱成一團激烈地打滾。
他麵前，剛好一張破了洞的語文卷子被風鼓起，在他眼皮子底下打著旋兒飄下去，上麵印著兩個巨大的黑鞋印。
季晏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