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看著劉秀娟,此時的劉秀娟也是很彷徨,自莫伯言去世之後,她已經將紀薇當作自己精神支柱,唯一的依靠了,此時,若讓紀薇知道真相,如果她斷然跟隨霍振英離開自己,那麼,自己下半生該如何過下去?如何在孤獨寂寞中生活下去?於是她趁霍振英無語的空當,搶過話:“紀薇,你是我的女兒。”說著,匆匆忙進自己的房間,不大一會兒便拿著一個深色的皮本子出來,紀薇知道,那是戶口薄,這個東西,她早已經見過了。
劉秀娟翻到有著紀薇名字的那一頁,指著“與戶主關係”那一欄後麵的字“女”字說:“看看,紀薇,這上麵明明寫著,你是我和伯言的女兒。”說著,她將戶口薄寄給紀薇:“你自己看看吧。”
紀薇看著有著自己名字“莫紀薇”那一頁的資料,卻發現在戶口薄最下麵“何時何地因何情況遷入本地”一欄寫的時間竟然是自己二十一歲那年的時間,如果自己是莫伯言的女兒,這一欄就應該寫著自己的出生日期,而不是二十一歲的時間,一個大大的疑問由心底升起。
看著紀薇臉上微微慘白的表情,劉秀娟緊張不已,而一旁的霍振英卻點燃一根煙,狠狠抽了幾口之後將煙滅掉,之後仿佛決定了什麼似的,對紀薇說道:“其實,你是我的女兒。”雖然之前設想過這個事情,可是紀薇聽到霍振英親口說出來這樣的話之後,仍是一驚,看著他不語。
“他撒謊!”劉秀娟衝口而出反駁霍振英的說話:“霍總,你不要亂說,紀薇明明是我的女兒。”
紀薇淡然的低著頭,之後安慰劉秀娟:“媽媽,請坐下來,我想聽他說。”
劉秀娟顯然有些失望,可是她並沒有大吵大鬧,而是真的順從紀薇的話坐在紀薇身邊,而紀薇則是冷冷的看著霍振英問道:“您說我是您的女兒,請問霍先生,如果我真是您的女兒,為什麼我的戶籍上的父親卻是爸爸莫伯言的名字?如果我真的是您的女兒,您怎麼會舍棄我,將我托付給別人?”
霍振英一向大氣的臉龐有著蒼白的顏色,因為激動,所以鼻翼微微的發抖,他的手緊緊的握在椅子的扶手處:“你確實是我的女兒。這是無可置否的事實。”
“請問您有什麼證據來證明我是您的女兒?”紀薇直直的問道:“您曾經說過,你有妻子,還有兒子,可是卻從未聽你說過女兒,如若我是您的女兒,為何沒有跟你住在一起?我這個活生生的人不見了,您的妻子難道就沒有一點點難過?你的家人難道就沒有一些困惑?”
或許是因為天太熱了,或許是因為他有些緊張,霍振英的臉上冒出密密的汗珠,他從包裏掏過帕子,將額頭上的汗水擦掉:“你雖然是我的女兒,可是,隻是我曾經的女朋友所生的,而不是我現在的妻子所生下的女兒。”
一股無名的憤怒從心底而生,“意思就是,您說我是您的私——生——女,對嗎?”私生女三個字,從紀薇嘴裏說出來時,霍振英的臉上有一種無比的愧疚,但他並沒有搖頭否認。紀薇的心裏升出一種絕望,原來,自己隻是一個被他遺棄的人,她輕咬下唇,“我的親生母親呢?她現在在哪兒,她的親生女兒丟了,難道她也不理不睬麼?”
“她,她… …”霍振英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因病去世了。”
去世了?紀薇心裏有一種莫名的哀傷,心突然被猛的撕裂,隱隱作痛,親身母親已經過世了?是生病去世的?她去世時,自己在她身邊麼?“那我,我又是如何失憶了的?我的腿,為何摔成那樣子,兩年多都不能走路?到底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