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想不通,隻是他最怕的還是皇帝對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兒子真的動了所謂的父子之情。如此一來,他日後想要脫身便難了。這血玉令牌雖然讓他暫時擺脫了那種處處被製肘的窘境,卻更是一塊燙手山芋啊。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這皇帝還能活二十多年呢,這裏可不是正史。既然私生子都冒出來了,再給皇帝來個老來子也不是不可能嘛。而且宋仁宗現在才四十多歲,好好調養還是大有可為的。莫問決定這趟江南之行結束之後,他就去開封,一定要讓宋仁宗再生出一個兒子才行。皇帝之前加上他可是有四個兒子,肯定不會忽然就有了不育症,肯定是縱欲過度,調養的方法又不對頭。不過莫問相信,以他的醫術這點小事絕對是手到擒來的。
莫問雖然很自信自己的勢力早晚可以讓皇權再也約束不了他,可是皇帝卻突然多了這麼個父親的身份,事情就變得複雜多了。原主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個親生父親,莫問自然也無從知道原主對這位的感情。隻是古人一向重視孝道,原主又是個書呆子,大概會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親生父親既敬且畏吧。莫問十分討厭欠別人的人情,而他現在占了別人的身子,雖然這並不是他自願的行為,但是總歸是欠了一份天大的人情了。所以就注定了莫問不能對皇帝陛下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對此,莫問表示十分鬱悶加無奈,隻希望在他的調養下皇帝的造人功能能夠恢複強大。生得越多越好,這樣皇帝的視線就不會集中在他的身上了。
可是莫問卻不知道他認為無情的皇帝,當年對莫青娥是動了真情的。那是皇帝的初戀,也是至今為止唯一的愛戀,印象自然十分深刻。況且莫青娥已經去世了,皇帝對她的感情和愧疚隻會更深。所以他打得注意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效果顯然不會如他預料的那般顯著。
規律的敲門聲讓莫問從對自己前途的“擔憂”中醒過神來,對門外的人淡淡地道了聲:“進來吧。”單聽著敲門的聲音,莫問就知道門外的人肯定是葉無涯。殺手總是對各種聲音十分敏感,例如腳步聲、敲門聲等。不同的人發出的聲音就算相似,也會有細微的差別。
“我還以為你現在已經洗洗睡了呢。”莫問淡淡地瞥了一眼進門的葉無涯,剛剛回來那一路上這家夥一直在嚷著快累死了,現在怎麼忽然又有精神了。
葉無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你以為我想折騰啊,還不是因為你。”說完,甩手將手裏的紙條丟到了莫問的身上。他可是看了下麵遞上來的消息,知道莫問肯定會感興趣,才忍著疲憊跑過來給他送信的,結果這家夥還不領情,上來就冷嘲熱諷的。
莫問一點沒在意葉無涯的態度,伸手抓起那張輕飄飄的紙條,展開看了起來。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莫問身上的溫度也越來越低,他手中的那張紙條也早就已經變成了紙屑。
葉無涯看著莫問那張明明帶笑,卻怎麼看怎麼陰森恐怖的臉,禁不住向後退了兩步。衡量了一下自己距離房門的距離,測算著在莫問沒發覺的情況下離開的幾率有多少。莫問現在的神色實在是太恐怖了,留在這裏很搞不好會被遷怒的。
莫問上輩子雖然是殺手,但是選擇那樣的生活完全是被逼無奈。他本性裏其實很討厭殺人。所以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若不是觸碰到他的逆鱗,或者真的威脅到他的生命,他是從來不會要人性命的。雖然有時候讓人生不如死,似乎更加殘忍一些。
隻是現在,莫問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殺意。那個宿昊蒼他怎麼敢,怎麼敢有那種可恨的想法!
葉無涯帶來的紙條上隻有寥寥幾字,純陽門門主攜聘禮赴開封柳家提親。
開封姓柳的自然不止柳晗月這麼一家,但是加上剛剛被他打發走的那個韓磊,這件事就不言而喻了。不外乎是那個純陽門門主看到兒子被廢了,於是急著想讓兒子發揮最後的作用給宿家傳宗接代。又想著不能委屈了兒子,於是就要幫助兒子娶到心儀的女人。
這事兒也算不上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可是如果那個女人是他莫問的人,那這件事簡直就是天理不容了。
宿飛鸞那個廢物就算是健全的時候也配不上他的小月兒,更何況現在被廢了四肢連生活都不能自理。可是他竟然還妄想著跟他莫問搶人。想到宿昊蒼的所作所為,莫問唯一的感想是不愧是生出宿飛鸞的人,果然比宿飛鸞更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