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流雲和柳晗月在莫問心中的位置,如果這世界上,有什麼東西能夠讓莫問動容的話,就隻有這兩個女子了。而這個不長眼的毒藥大師,竟然將自己肮髒的毒爪伸向這兩個女子,隻能說是自己找死。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放過對方。
“對…對……殺了我!快殺了我吧!……嗷……嗷……”毒藥大師聽到葉無涯的聲音,一邊繼續用染滿鮮血的臉去頂地上尖銳的石子,一邊張開滿是汙血的嘴嘶啞著聲音喊道。
在知道自己被劇毒染身的時候,他就已經下了必死的決心。死亡對他這種常年與毒藥打交道的人來說,並不可怕,製毒本來就是一項在刀尖上跳舞的選擇。可是,這種折磨肉體,乃至摧殘他的靈魂的痛苦,卻是讓他忍不住慘嚎起來。他現在才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的狂妄,後悔向那兩個女人下手。
“有必要麼?”莫問看著地上拚命掙紮的毒藥大師,眼角泛起笑意,嘴角卻顯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讓他繼續在這裏吧,他會為自己愚蠢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的。直接讓他死亡,那是對他的仁慈。他會在這裏像豬狗一樣痛苦三天三夜,然後再逐漸死去。這才是對他懲罰。”說完,莫問再也不管在地上哀嚎的毒藥大師,轉身向暗影離開的方向大步走去。
仁義,這個詞,並不存在於殺手的世界中。
上一世的無情,讓莫問看清了人情的冷淡。所以這一世,他要倍加珍惜流雲和柳晗月這兩個難得的女子。一切威脅兩女的人,他都會讓對方付出最為沉重的代價!
葉無涯點了點頭,不再理會地上哀嚎求死的毒藥大師,快步追上了莫問。
“嗷——嗷——”毒藥大師苦苦地在一旁掙紮著,眼看著兩人悠然自得地離開,眼中的悔恨和不甘一閃而過。
若說這世間還有什麼比死更痛苦,那便是讓人生不如死。
莫問心中劃過一絲淩厲,這個道理,從修羅場出來的人,最清楚不過。要想好好活下去,就必須用盡所有手段,成為掌權者。權利和話語從來不對等,沒有權利的人,說再多話,再有道理,也就是一句屁話而已。隻有掌握了生殺大權,才能一句頂一萬句。
174風雨前夕
兩人一前一後趕緊返回,留下身後“嗷嗷”如豬吼叫的聲音。
“求……求……求你,救……救救我……吧。”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入耳中。
雖然是生不如死,卻終究沒有自殺的勇氣。若是葉無涯一劍殺了自己,倒也罷了。可是另外那個少年,不知心究竟有多狠毒,居然阻止。把一個人折磨地生不如死卻仍舊無動於衷,怎會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所為?毒藥大師在地上掙紮著,眼中唯一的希望都在麵前這個十歲模樣的孩子身上了。
“哼。”孩子看著他變幻的表情,猜測到他在腹誹莫問。十六歲嗎?不過就是十六歲而已。
同樣是風華少年,當年自己威震江湖的時候,這個小屁孩兒還不知道在哪裏呢。眼中盡是蔑視,孩子鄙夷地看著地上求救的毒藥大師。
“嗷嗷嗷。”聽著這不止於耳的聲音傳來,孩子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救你,可以。”一聽到這句話,毒藥大師臉上的喜悅之色立刻蔓延開來,整張臉扭曲得倒真的像一隻豬了。
看到此情此景,孩子不禁心底一笑,要是那少年肯拜我為師,倒是不錯的徒兒。每一個出色的天才,都有一些惡趣味。一點兒沒錯!孩子笑著摸摸自己身上繡著金邊的錢袋。上一刻,如此精致的錢袋還乖乖地躺在葉無涯的身邊。
不過,太過自負,也會讓天才成為一代蠢材啊。
孩童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在莫問身上,他總覺得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隻是這影子畢竟是影子,一閃而過,無光則消。莫問身上的那股殺氣和霸氣,卻是年少的自己所不曾擁有的。
“本座救你,隻需要你答應一個小小的條件。”孩子邪魅地笑容越來越深,銀鈴般的歌聲緩緩飄來,渺遠而不可知的感覺,如夢如幻,如影如風。聞者恍若仙境,花香四溢,暖香襲人。毒藥大師兩眼呆滯,也不再嚎叫拱土,身體不斷抽搐,臉上卻寫滿了心滿意足的表情。就像是輪回到自己過去所沉浸的最美好的時光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