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晗月在門口癡癡的等著,流雲在一旁也沉默不語。半個月過去了,不僅莫問音信全無,就連葉無涯和兩老也是行蹤未知。
“月兒妹妹,你過來坐坐吧,別一直這麼站著了。”流雲勸著說到。
“嗯。”柳晗月答應著,卻沒有絲毫要過去坐下的意思。“雲兒姐姐,你說,葉無涯他們,他們會不會回不來了啊。”柳晗月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這半個月來,他們沿著官道往東京趕,也沒有任何心情欣賞沿途的風景,更沒了興致說笑。流雲隻對一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既然莫問和葉無涯他們都沒有回來,那麼那青衫老者怎麼給她換了一劑藥,喝下後便好了。她也不那麼嗜睡,也不總犯困了。當時她問過,隻是老者什麼都不肯說,隻淡淡地說了一句,這味藥是他的一個故友連夜送來的,想試一試,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流雲半信半疑地將藥喝下,倒是隻有一味,之後所服用的藥,跟過去的倒也還差不多,隻是有些微微調整。青衫老者後來又不再給她紮針了,她原本以為,冰山雪蓮沒有采到,自己也沒什麼好救的了。大不了變成一個癡癡呆呆的傻姑而已。反正莫問不在了,一切都沒有意義了。當初流雲也想到過死,可是,可是她沒有決心。那一線生機,她總牽掛著。總覺得,少爺哪怕隻有一線生機,自己也應該相信他,等他,他一定會回來的。隻是清醒過來的時候再想想,又覺得自己好傻。貪生怕死,卻還為自己找借口。
後來段思廉擔心她和柳晗月,便日日夜夜叫人看著,防止她們做出任何傻事。流雲不禁好笑,傻事?什麼是傻,什麼又是傻事呢?有時候她整天躺在□□,也不願意離開,趕路也不急。葉無涯他們的消息日日夜夜地等,卻總也等不到,心中的悲傷一層一層地疊加起來。隻是傷在心上,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明白呢?後來流雲也不再掙紮,任由段思廉和青衫老者吩咐。他們說什麼,她就做什麼,整個人失魂落魄,整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直到翟飛傳來了消息,莫問不在,這一切,應該怎麼辦?流雲突然才意識到,少爺現在不在,自己應該打理好一切,等他回來。少爺從來不會不守諾言的。既然他答應過要回來,不會拋棄雲兒,就一定會回來的。自己怎麼能夠不相信他呢?流雲才開始慢慢振作,將翟飛的信件看過後,吩咐好一切,讓翟飛先自己想想辦法,什麼事情該拿主意就拿,什麼地方有什麼情況就及時將消息傳回來。此時流雲才明白,她的少爺,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人物。既然這樣,她應該努力幫助她把事情辦好。尤其是現在在少爺不在的日子裏,這一切,就更要靠她自己堅強。堅強地活下去,堅持到最後,等莫問回來,他一定會回來的。
“月姑娘,我說你就不要這麼走來走去的了,走得老洪我都頭暈眼花了。明明就知道我年紀大了,你還這般折騰我,不是折我壽嗎?”紅衣老者實在是有些忍受不了了,看著柳晗月這般模樣,實在覺得心煩意亂。這段時間,一行人趕來東京,沒有一個笑容,一路上都不說話,實在是把他憋壞了。可是他想說話吧,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似乎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都是不協調的,而且說了也沒有人打理他。他也隻好作罷,什麼都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