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個人似乎是大宋來的,但是還不清楚帶著什麼目的。”尹驍半跪在地上,神色嚴肅,不敢有絲毫大意。莫問對這件事情似乎十分重視,雖然尹驍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也不敢多問。
“你先起來吧,以後跟本少彙報事情,不必這麼多禮節。我對於你們這些禮儀什麼的,並不在乎。隻要你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其他的禮儀什麼,都不重要。”莫問喝了一口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心中卻對尹驍的回答很不滿意。這個小子,看來還是需要更多的訓練才是。要將他培養成一個合格的殺手,這些,還遠遠不夠。當然,日子還長,可以慢慢教,不過得先教會他必要的心理素質才行。否則,再怎麼教,也無濟於事。
“除了這些,你還打探到了什麼?”莫問一臉漠然,看似漫不經心地問著。
尹驍在心中暗自揣測著莫問的意思,從一開始被莫問這個伯樂相中,接觸之後,他便認定了這個主子。同時也感受到了,莫問,跟其他人很不一樣。心思十分難揣測,行事又十分古怪詭異,但卻是能成功獲勝。這便是令尹驍尤其佩服的地方,而且莫問的眼光,不是一般的準。當初在沙洲,沒有誰讚同莫問將徐城的妻子抓起來,設計讓他的妻子親手殺死徐城。可是莫問卻偏偏這麼做了,而且還做到了。不過才幾天的時間,他居然可以看出徐城與他妻子之間難以愈合的傷口,斷定隻要加以催化,徐城的妻子便會為了自己的孩子狠下殺手。可惜,這個女人想得太簡單了。莫問是什麼人?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種道理,隻要有點常識的人都懂。可惜這個婦人,終究還是太嫩了,怎麼可能鬥得過莫問。最後,不過是家破人亡,一家人倒是可以去陰間團聚了。真不知道,若是她在陰間碰到了自己的孩子,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可惜呢,這些都與如今的莫問無關了。僅此一事,尹驍便看出了莫問的難測。雖說伴君如伴虎,為莫問做事,也不見得比伴君容易多少。
“此人叫薛倪,年齡卻是不詳,見過他的人都說這個人寡言少語,平日裏也不跟誰接觸。獨自一人從大宋到西夏來,似乎是為了尋找一個人。而且我去查過,他不僅僅在西夏找,他是一路從遼南下,跟著找過來的。找的人,似乎,跟你一個名字,叫莫問。”尹驍將自己這些日子調查而來的消息,整合在一起,去掉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告訴莫問。當初他發現這個薛倪在尋找莫問的時候,也很驚訝。當然,對於一個身世空白的人來說,有人找,可以說是好事,但同時也可以說是壞事。
莫問一聽,果然跟自己猜測的有幾分接近。果然是來找自己的嗎?跟丟失的那一段記憶有關嗎?可是既然是來找自己的,為何當初在茶樓,他卻要指著蝶兒說蝶兒不記得他了?這一點,莫問始終想不明白。怎麼解釋,都不合理,既然找的人叫莫問,跟自己同名同姓,他不相信這會是巧合,可是為何當時那個少年,看著蝶兒的眼神,居然是那般不敢置信?
“你不認得我了嗎?你不認得我了嗎?”那個少年的那一句話,問著蝶兒,自己的心卻是不停地跳。我認得他嗎?應該是認得的吧,所以才會有那樣的感覺。可是他為何對蝶兒說這話,而不趁著醉意問自己?莫問當然知道,那個時候薛倪隻是裝醉而已。薛倪,這個名字,倒是不錯,可怎麼聽,莫問怎麼感覺像一個孩子,而不是那個十幾歲的少年模樣。
“不知公子,有何看法?”尹驍想知道莫問的想法,他不敢去猜測莫問的內心,也琢磨不透,所以還不如直接這麼問。反正如今,他是莫問的心腹,眾人皆知。莫問和他,他和莫問,都有著各自的利益,主仆之間已經有了某種不可分割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