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麼痛快。”
“我該走了。”
他攥了一下手腕兒,便準備離開。
但是剛一到門口,卻又突然回過身來,低頭指了指自己腳上那雙奢華的鴕鳥皮皮鞋,朝我陰風怪氣地強調道:“你看清楚了,這是高檔皮鞋!市場上賣七八千一雙!”
“鴕鳥皮!鴕鳥皮的,懂嗎?”
“你個沒見識的家夥,當初居然說這鞋很土!還差點兒給我扔了!”
“你個土鱉!大土鱉!”
“一輩子你都穿不起!哼哼!”
“睜大你的狗眼,你仔細看看,下輩子認識了沒有?”
周偉一臉戲謔,還特意將兩腳翻來覆去地在我眼前展示了一番。
一旁的看管不失時機地拍起了馬屁:“哇塞,原來這鞋是鴕鳥皮的啊?我就說嘛,周秘書你剛才一過來時,我就覺得這鞋與眾不同,高端大氣……周秘書你太有品味了。這鞋穿在你腳上,帥!太帥了……”
這馬屁拍的很絲滑。
周偉的臉上,展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瑪德,周偉我日你祖宗!”
“老子跟你拚了!”
我趁他不備,撲上去照著他的肩膀,就是一陣撕咬。
反正我這會兒,已經瘋了。
我心裏一直憋著火。
我實在受不了他這接二連三的侮辱。
周偉猝不及防,疼的直發顫,連連喊道:“瘋狗,瘋狗!你這條瘋狗……快快快!快把這條瘋狗給我拉開……”
看管二話不說,直接就薅住了我的後衣領,照著我腦袋上狠狠地砸擊。
周偉趁機用膝蓋頂我的腹部,連頂好幾下。
我被迫鬆開了他。
“哎呦哎呦……”
“瘋子,瘋子!衣服都讓你咬壞了!”
“你……你……草,你自己在這好好享受吧!”
“等著被槍斃!”
“等著投胎!瑪德……瘋狗!”
周偉一臉嫌棄地拍了拍肩膀,然後還拿出紙巾來擦了擦,憤怒地離開了。
過道裏,還不斷飄揚著他滿嘴的國粹。
我本能地想衝上去,再跟他拚命。
看管一把拉住了我,罵道:“你特麼有完沒完?活該!走,跟我回去!”
就這樣,我被連打帶踹地押回了監房。
然後他讓我手抱頭貼在牆上,從頭到腳摸了個遍。
這是在檢查有沒有帶進來別的東西。
屬於製式流程。
房間裏,仍舊是黯淡無光。
隻有房頂斜上方那扇小窗的鐵柵欄中,隱約透露進來一抹微弱的光芒。
像剛剛燃起的煙頭,一樣微弱。
整個屋子,特別悶的慌。
“警告你,你給我老實待著!”
“這房間就你一個人,你就知足吧!”
“這待遇,誰有啊?”
“別找不消停……”
看管朝我警示一番後,便狠狠地帶上了門。
我側耳聆聽,確定他已經離開後,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然後我將手伸出嘴裏,小心翼翼地摳出了一張字條。
這字條已經被我的唾液浸透了。
但是字跡仍舊清晰可見。
上麵歪歪扭扭地寫了五個字:
‘堅持住,等我!’